失,震耳欲聋的声响就再次传来,空气里弥漫着的都是硫磺火药的味道。
云姑的笑声戛然而止,为什么这船还悠悠的飘在水面上
她挣扎的伸着脖子,就见江面上火光一片。
根本听不到任何人的惨叫声,能看到的只有在炮火中被炸的粉身碎骨的船只的残片。
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就像个挑梁小丑似得,回头恶狠狠的看向弘历,“你出卖了我”
弘历没有言语,四爷也没有解释。
弘昼心道:皇阿玛这是给弘历留了脸吗
云姑拼死的挣扎着,“……别觉得你就赢了……实话告诉你,打从上了这船,就没想下去过……轰吧!轰的越是厉害越好!”她猖狂的大笑起来,“不怕告诉你们,那些船上,就有八国的使臣,或是商人,或是大臣,都是极有身份的人。而你们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人给杀了……我们的人已经出了海……总有机会将这消息给送出去的……到那时,八国联合发难,我看你这鞑子皇帝的日子能有多好过……那时……天下大乱……必有白莲圣母临世……解除万千百姓苦噩……”
林雨桐对弘旺示意了一下,“杀了吧。”
她实在不想听她的逻辑,这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先是引得天下大乱,生灵涂炭,然后再白莲临世,普度众生。这跟你捅人家一刀在救人还要人家必须感恩戴德不是一个道理吗
这种逻辑也是服了。
杀人对于侍卫来说,简单的不比杀只鸡更复杂。转瞬就没了声音。
弘历常出了一口气,心慢慢的落到了实处。
原以为这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他跪下等着最终的对自己的惩罚。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满船的人,注意力都没在他的身上。
场中的局面他就几分看不懂。
那船上穿着黑衣的,不用说,也知道是云姑弄来的人,至于说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不得而知,有他国的,有海岛,也雇佣的亡命之徒,大概都有吧。还有那头上穿着短葛,没有统一着装的人,用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两方不知道为什么,好似是起了冲突,就这么给打了起来。刀刀不留情。
这边还没看明白呢,就见又有人马加入了了。这些人不管是衣着还是武器,都能看的出来,这是水师的人。
整个一三方混战!
弘历能听见满耳朵都是喊叫声。
“……漕帮的兄弟们,那些是洋人,下死手别留情……”
可他明明看见水师的人马杀气漕帮的人半点都没含糊。一边喊着是自己人,一边在背后捅刀子。
见弘旺手里拿着望远镜一个劲的瞧,弘历不由的将从他手里夺过来,这一看一下,便有几分恍然,这哪里是三方,分明就是四方。漕帮的人分袖子上绑红丝带的和没绑红丝带的两拨。那没绑着的,正在受两方的夹击。
弘历蓦然明白,漕帮这是起了内讧了。随即又摇头,这么说是不恰当的,漕帮就是要内讧,也不会刚这么巧碰到了这个茬口上。只能说是有人诱使漕帮起了内讧,从而渔翁得利。这其中一派自然就亲近了朝廷。谁能做到这一点
弘历朝弘昼看去,就见弘昼的左手紧紧的贴在左腿外侧,然后食指曲起,不停的抠抠。
从小到大他就是这样,只要一紧张,他就是会做这一套小动作。
那么无疑,弘昼在其中一定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如今他才明白,什么白莲教,什么刺杀,在皇阿玛眼里,那就是一场儿戏。真正的大戏在这里呢,从根儿上拔了漕帮!
一场大战,持续了整整一夜。
天亮的时候,满江飘的都是大船的残骸和尸体。
看着泛着红色,带着血腥气的江水,弘昼身子晃悠了一下,然后默默的闭上眼睛。皇阿玛给弘历上了一课,又何尝不是给他上了一课。
漕帮该不该杀,有多少人该死,有没有冤死的,这些都不重要。
在天下要太平的前提下,任何不安定的因素,都是不容存在的。
白莲教如此!漕帮如此!
谁敢成为拦路石,那消灭的就是谁。
弘昼将手里的名单交给水师,投靠过来的漕帮混编入水师,而对外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