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清楚此行必然会出事,所以自从上了马车便一直担心着。
虽说方瑾泽说过这只是一个圈套而已,他们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可沈月仪还是忍不住担心,万一对方来势汹汹,他们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转眼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一大队人已经到了京郊密林,此处人迹罕至,十分适合伏击,而出了这片密林,便到了驿站,更加难以下手。
所以在走出这片密林之前,他们一定会下手。
沈月仪这么想着,突然听到车顶有动静,好像是被箭射中了一般,她连忙问车外的翟秋究竟是什么回事。
翟秋道:“有人行刺!”
果真!
虽然早有准备,沈月仪心中还是一惊,果然出现了。
奇怪的是沈月仪一直未在自己的马车附近听见太大动静,一问翟秋方才知道,原来那群人是直接冲着皇上的车马去的,对于其他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沈月仪挑帘一看,果真看见远处一群黑衣人只对着皇上的车马在厮杀,但却一直点到为止,没有鱼死破。
沈月仪皱起了眉头,倘若他们真的有心刺杀,大可出杀招拼命,这样做倒是像在试探一般。
如此一来,皇上之前早有准备,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这群黑衣人的身份着实可疑,与上次那一批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伙人。
沈月仪这样想着,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悄悄地散在了那群黑衣人身上。
然后进了马车,静静地等着这场风波的平息。
约摸过了一刻钟不到,所有人马都被通知一起原路返回,不再去京郊行宫。
沈月仪心中暗道,肯定是黑衣人已经被击退。
引蛇出洞,既然蛇都已经出来了,那么这京郊行宫也就不用去了。
紧接着方瑾泽挑帘进来,挨着沈月仪坐下,倦倦地舒了一口气。
沈月仪忙问:“如何人抓到了没有”
方瑾泽摇了摇头:“那群黑衣人像是提前收到了风声一般,一招一式之间皆是试探,给自己留足了退路,一看我们早有准备,便立马撤退,毫不恋战。”
沈月仪也觉得有些奇怪:“一个都没有抓到吗”
方瑾泽叹了一口气:“正是,此次本想引蛇出洞,没成想蛇是出洞了。却又回去了。”
沈月仪突然想起了桃,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件事会不会和她有什么关系。
方瑾泽看她走神,出声唤她:“怎么了”
沈月仪回过神来,虽说桃甚是可疑,但与沈月仪还是有些情分在,她是断然不会把心中的疑虑说出来的。
“方才我看见那群黑衣人,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在他们身上撒了荧光粉,只要等天一黑,便能寻到他们的踪迹。”
既然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出幕后黑手,抓到黑衣人逼供也未必能够问出来,不如沈月仪这个法子好。
方瑾泽听后甚是欣慰,本来以为这个行动已经失败了,没想到沈月仪还留了这么一手。
“没想到你还懂得留这么一手,不愧是本王的女人。”方瑾泽赞赏地看着沈月仪。
有勇有谋,不错。
夜黑了之后,方瑾泽带着沈月仪还有一众亲卫,悄悄地来到了京郊的密林。
果然从黑衣人遁走的地方,他们看见了一条隐隐发光的线。
方瑾泽与沈月仪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顺着那条线追过去。
他们一路追着那条线走出了密林,一路走到一处别院,荧光骤然消失。
看来黑衣人绝对是在这个别院落脚,要么是藏身于此,要么是在此处换了装扮,又无声无息地散在了各处,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翟秋看见荧光在这处别院消失,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这个地方……
方瑾泽唤了翟秋上来:“你可知此处主人是谁”
翟秋看了沈月仪一眼,还是沉吟着开口:“回王爷,此处是沈裘所豢一娼妓的地方”
方瑾泽心中动了一动,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月仪一眼。
沈月仪惊愕万分:“娼妓是我父亲豢养的”
翟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