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
陈常惺立马道:“你的心如明镜,可不可以用儒家的不惑来代替”
百里紫薇淡淡地道:“可以。”
陈常惺道:“儒家那些道理,那些写到纸面上的书籍,全天下人都可以读。儒家的大圣人也已经为我们定了几个境界,而立、不惑、知天命、耳顺、从心所欲不逾矩。你按照这一套道理来说话,我也按照这一套道理来说话,咱们说的是一样的东西,还有意思吗难道咱们还能像那些老学究一样,为了一个浅显道理的不同看法,辩论得面红脖子粗”
百里紫薇淡淡地道:“你这么一说,咱们的确不需要论这个,毕竟个人有个人的修行,个人有个人的心境。只是,我何时说过要论第二种修行之道了”
陈常惺微笑道:“那百里小姐,您想要论的是什么呢”
百里紫薇淡淡地道:“最纯粹的修道。”
陈常惺道:“如何纯粹”
百里紫薇道:“不涉及修为境界,不涉及思想境界,只是道。”
陈常惺笑道:“那个字的范围太大了,你说得不够细,但我却也基本上明白了你的意思。那既然如此,在你看来,什么是修道”
百里紫薇道:“合乎天道,顺其自然。”
陈常惺笑道:“怎么一个顺其自然法”
百里紫薇道:“饿了就吃饭,困了就睡觉。”
陈常惺笑了起来。
百里紫薇道:“你笑什么”
陈常惺道:“我笑是因为我想起了几句话。”
百里紫薇道:“什么话”
陈常惺道:“饥来吃饭倦来眠,只此修行玄又玄。说与世人浑不信,却从身外觅神仙。”
百里紫薇道:“与我的说法有冲突”
陈常惺乐道:“没有冲突。可也正因为没有冲突,顺其自然就是你的道,那你论个什么劲儿”
此言一出,百里紫薇微微一滞。
那你论个什么劲儿
这句话乍一听起来好像有些怪里怪气的,因为顺其自然与论道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可仔细一想,却又有一些道理。
只是,百里紫薇却始终抓不到脑海中闪过的灵光,始终无法明确得知那到底是怎样的道理。
不由得,百里紫薇的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醒来!”
便在此时,宋魁一声厉喝,如舌绽春雷。
百里紫薇猛地惊醒,骤然抬起头来。
宋魁厉声道:“顺其自然是你的道,论道是你要做的事情,两者之间并没有关系,你何故沉思!这小子故意用这种方式搅乱你的心境,逼你产生心魔,何其恶毒!”
百里紫薇明明已经从深思中惊醒,但听到这句话,又猛地滞了一下,然后退后一步,拱起手来,向宋魁长揖一礼。
若非宋魁忽然出言惊醒了她,被陈常惺那句话趁虚而入的她势必要产生心魔!
越聪明的人,越难解决心魔。
以她的天赋,若在心魔上白白耽搁几十年,真正是暴殄天物了。
宋魁猛地转过身,森冷地看着陈常惺,道:“兀那小子,年龄不大,却拥有如此恶毒之心,日后若成气候,岂非是人间恶魔!”
陈常惺冷声道:“宋长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年轻人与年轻人,论哪门子的修行之道今日若不是我站出来,而是陈塾寻常子弟站出来,第五场论道,还不得三言两语就被她绕进死胡同陈塾子弟若是产生心魔,修为从此止步不前,谁来负责你说我拥有恶毒之心,你们难道便干净了”
此言一出,周围登时响起一阵哗然声。
陈塾子弟当然清楚修行道上产生心魔会有怎样可怕的后果,若是修行被耽搁个几十年,以后再想要追赶上同龄人,恐怕就不可能了。
而且,若是地地道道的普通人,与百里紫薇怎么论道都没有关系,可他们偏偏是修行人,对那些玄乎其玄的东西算得上是一知半解。就他们这种既懂又不精的人,还真是很有可能三言两语之间就被百里紫薇给绕进一个思想怪圈里去。
陈常惺挺身而出,也算是帮了他们啊。
除了陈塾子弟因陈常惺的说法而哗然,宋魁的眼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