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族族长指摘亲女时,眼中一片冰冷,丝毫不见为人父的慈爱疼惜之情,脸上甚至带了几分厌恶和鄙夷:“嫁作人妇,不知恪守妇道……果然是母女一对,统统该死!”
“——爹爹!”明月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咫尺之距的父亲,她不明白,缘何一向疼爱自己的男人,竟会说出那样无情决绝的话语,乃至辱及母亲,言语之间全是恨意。就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
癸族族长憎恶的看了一眼满面怔愣的女儿,鼻尖发出一声轻哼。他拱手对时定尘道:“明骓教女无方,有负所托。此二人罪无可恕,是生是死全凭圣王发落!”
闻言,被强制锁在男人怀里的单灵夕一时也慌了神,没了主张。如今,明、凤二人的事既已曝露,所有转圜的余地皆在癸族族长的一念之间,明骓若愿从中周旋,这对有情人尚有一线生机。但听男人话中之意,已然不再顾念父女亲情,连对上官蓉月也是充满恨意……这其中究竟有何纠葛,让曾经爱女如命的男人转变至此,对妻女已是形同陌路
时定尘沉寂幽暗的厉眼扫过不远处狼狈至极的一双野鸳鸯,最后施施然回到了怀中人不安深思的俏丽脸庞:“怎么……担心他们”男人伸手抚摸着她凉丝丝的发梢:“本王并非那迂腐世俗之人……这样的事,实在算不得什么!”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皆惊。凤顾源与明月面面相觑,目光中竟带了些绝处逢生的欢喜。癸族族长阴鸷的表情仍旧未散去,自退到一边候命。单灵夕一颗跳到嗓子眼儿的心又慢慢安放了回去,她原本料定十八地宫会以此大做文章,趁机发难六界九州。难道幽冥界意不在此,另有所图时定尘轻描淡写的放过了让他蒙羞受辱的人……他究竟在打什么小九九
短暂沉默后,黑衣华发的男人挑唇一笑:“本王不喜旁人亲近。颛顼他们献上的所有女子,如今都在行止宫……待明日婚宴之后,你便同她们一道规规矩矩的守在那里。非本王旨意,此生不得离开!”
仍跪在地上的女子猛然抬头,惊恐地看着决定了她此后悲惨命运的男人。“不!圣王——”这样不啻于幽禁冷宫的安排,已然断送了一个女人的半生幸福。“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不要去紫塬宫!”明月凄凄惨惨的哭泣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很是可怜。
看着心上人无助模样,凤顾源心如刀绞。他霍然从地上站起来,横眉怒斥:“时定尘,你已夺去我族的精气元魂,如今还要苦苦相逼,究竟意欲何为”
幽冥之主斜晲他一眼,淡然道:“毁天灭地,重掀九州之战,问鼎六界!”
单灵夕心间一颤,没料到他会答得如此直接而肆无忌惮。若神魔大战再起,势必会时光倒流,再次回到亿年前生灵涂炭、山河倾塌的混沌岁月,也将波及世间的所有生灵,而三十六重天和不周山同样难逃浩劫。
凤顾源拖着沉重的枷锁,上前一步复问:“你要如何处置这些仙门百家的人”
“祭阵!”幽冥之主直言不讳:“还有想知道的吗”
“圣盈呢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单灵夕眉间一蹙,不发一言。
时定尘幽深的目光锁住怀里的女子,平淡回道:“本王请公主去紫塬宫作客!”这一句是回与她的。
凤顾源呼吸一滞,心中早已打定主意。他低头留恋的看一眼怀里柔弱无骨的女人,情深款款道:“月儿,今后我若不能在你身边,你定要坚强勇敢!切不可做傻事……”
哭得眼睛红肿一片的女子茫茫然抬头看着心上人,却只看到他视死如归的决绝神情:“源哥哥,不要丢下我!”她试图去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