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高吉胜便把邰玉庆派了出去,让他带着几个小子清理这几年经营沙厂和石场积攒下来的欠款。能把钱欠到现在的,多是和县里领导有瓜葛或是在当地有些背景的人物。
以往高吉胜有些顾忌,现在却实在有些顾忌不过来了。因为从去年年底开始,在装修留香酒店过程中,他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
邰玉庆软硬兼施的手段很快见了效果,一个星期的工夫就追回十万多元,高吉胜拿出两万让邰玉庆分给辛苦公司追款的弟兄们,剩下的是几个大户,比如曹海岳,他所在的建筑工程公司几年累计下来就欠高吉胜沙石尾款二十多万。
曹海岳和县长袁俊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是很多延春人都知道的半公开秘密。也是这个原因,高吉胜一直对他有所顾忌,元旦过后,饱受资金困扰的高吉胜专门去找过他,曹最终答应一个星期内给信儿,十天后,一直盯着他行踪的邰玉庆最后在延州曹的情妇家里堵到了他,万般无奈下,曹答应还款,这次邰玉庆兴冲冲地从延州赶回延春,就是向高吉胜汇报这事的。
“刚才,有个兄弟说大哥带着个美女到这吃饭,我就追到这来了。”邰玉庆又看了看那芙蓉,收回眼神对高吉胜说。
“都没吃饭吧把那两小子喊进来一起对付吃点吧。”高吉胜看了看邰玉庆风尘仆仆的样子,缓了缓口气说。
邰玉庆兴奋地点点头,转身把屋外的两个小子喊进了屋,这两个小子拘束地走进屋和高吉胜打着招呼,看见那芙蓉也吃了一惊,眼光顿时直了。
那芙蓉微微一笑,起身从旁边的餐柜里拿出三套碗筷摆在三人面前,又拿过高吉胜身边的白酒,给三人杯中斟满了酒。
“高哥,这位美女,怎么称呼叫姐姐还是嫂子”邰玉庆一脸笑嘻嘻的贱模样。
高吉胜刚想接话,却见那芙蓉大大方方地说:“叫声嫂子我不反对。”
邰玉庆和身边的两个小子听了“哈哈”一笑,倒是给高吉胜闹个半红脸。
半杯白酒下肚,邰玉庆便兴冲冲地汇报起这次延州之行的成果:“姓曹的这个半老头是到延州躲债去了,看样子确实没多少钱,外面欠他的钱也不少,他还给我看了很多借据,说实在不行就拿这些借据抵债,我看了看,很多都是两年前他盖咱们县政府大楼欠下的,更不好要帐就没接,最后他实在没法,说要不把他在延春已经盖好的一个山庄抵给咱们,再找他十万块钱就行了。”
“再给他十万!我还缺钱呢!!”高吉胜不满地说。
“那个山庄我们下午拿着钥匙去看了,靠近北山,地圈的很大,房子的面积
就有三百多平米,里面刮的大白,铺的地板,都装修完了,半吨的小锅炉供暖,还接了电话,曹老头对我说,去年上半年有人给他四十五万,他都没卖。”邰玉庆看了看高吉胜说。
“关键是没钱啊,为了这个酒店,钱该借的地方我都借了。”听到邰玉庆这番话,高吉胜也动了心,沉思了好久才回应。
“如果真是他说的这么好,咱们就留下,不就十万块钱嘛,我出!”那芙蓉看了看高吉胜说。
“你!”高吉胜吃了一惊,回头看了看那芙蓉。邰玉庆和桌上的两个小子也吃惊地张开了嘴巴。
“不信我的实力吗”那芙蓉不满地看了高吉胜一眼。
“信,信。”高吉胜笑了。他想了想,感慨地对邰玉庆说:“我高吉胜一步步混到今天这模样,最初还多亏那爹给我的一万块钱起的家呢!”
“哦,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在陈阳火车站见过你!你是满族吧姓那!高哥这些年一直念着你们家的恩呢!”很早就混世界的邰玉庆半真半假,把话奉承的恰到好处。
“是吗!”那芙蓉笑靥如花。
“一晃真快,六、七年过去了,当年,她还没成年呢!”高吉胜看了看那芙蓉,心情大好地开起了玩笑。
“还永远未成年啦!我到是想青春永在,可能吗过了这个年,我就二十四了,高哥呢,三十了吧今天我第一眼看见他,吓了一跳,一点没有当年英俊后生的样,打眼一瞅,就是一个臭老爷们儿。”那芙蓉不满地看了高吉胜一眼,快人快语哇哩哇啦说了一大通,说得几个人都笑了。
“不过…嫂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