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情,像极了被冤枉的受气小媳妇。
“我说了,不用!我没事。”
秦浅气得不行,又怕把秦初吵醒,憋着气,胸口起起伏伏的。
“不行。我要看。”
两个加起来一个甲子的人,翻来覆去地争执着这几句话,倒是没有人觉得腻。
“你在怕什么”
翟钧霖问。
“我能怕什么”秦浅被戳中心思,声音带着两分颤意。
总归两个人,一男一女,就算是看伤口,那他们也是离婚了。
他一个男人还好吧,她在他面前,脱衣服,算怎么回事
说到底,还是因为翟钧霖于她而言,是不同的。
如果换一个人,只是看一下伤口,不含任何感情,心无旁骛,她什么事儿也没有。
但翟钧霖不同,现在看到他,或者跟他在一起,就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在染血的湖水那天,男人昏迷前,和她说的话。
每一句话,每次想起,都如同擂鼓在她心上。
无法忽视,无法假装不知道,更无法假装遗忘。
“既然不怕,就是看一下伤口,有什么”男人故意地望着她,扬了扬眉,“你刚刚看了我的伤口,我看一下你的,有何不可”
秦浅:“……”
这事儿也能这样算
沉默了好一会儿,特别是对上男人上扬的眉梢……
真的想上前将他一把猛地按在地上,一顿揍!
她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立马伸手就一把将他的手反剪在身后。
“嘶……”
男人倒抽一口气,这个时候,一点也倔强,连连叫痛,“伤口!伤口裂了!”
秦浅这才连忙松了手。
有些担心,本来想看看他的伤的,不过想了想,还是压下了心。
见女人担忧的神情,翟钧霖“啧”了一声,皱起眉头,“好像伤口是裂开了,不知道是不是浸血了……”
闻言,秦浅立马脸色变了。
可是不等她开口,就见男人开口,望着她:“我先看看你的伤口,你再帮我查看一下”
秦浅板着小脸沉默不说话。
男人眉心紧锁,不说话,就是低低地抽气。
激将法不行,改用一下苦肉计,兴许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果然,看着男人紧锁的眉头,特别是男人那不知道是本来就苍白,还是被他抿得发白的嘴唇,秦浅一下子陷入了纠结。
她心一横,就那样瞪着男人,瞪了十几秒后。
猛地一转身。
就在翟钧霖以为女人要被他气走,伸手准备拉住她的时候。
却见她并没有抬脚离开,只是转了个身,然后握着衣服的下摆,往上一撩,胳膊举过头顶,十分利落地把衣服脱了下来,只剩下一件胸衣。
翟钧霖入目的就是一片光洁白皙的肌肤,女人好看的蝴蝶骨,在黑色的胸衣对比之下,鲜明又柔美,仿若振翅欲飞。
情不自禁的,男人滚动了一下喉结。
“看完了吗”秦浅背对着男人,闷声地问着,“看完了,我就……”
话还没说完,腰间就多了一只染凉的大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肩头,指尖的冰凉划过女人的锁骨。
轻轻一用力,就将她按坐在了男人身旁的床上。
女人刚一回头,就对上了男人眸染薄怒的眼,“坐好!别动!”
就连嗓音都沉冷如冰。
秦浅莫名地看着男人,但见他面色阴沉,第一反应竟然先是默了声,选择了听话。
身后传来窸窣的声音,她偏了偏头,才瞧见,男人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了棉签,和药水。
面露疑惑,这是什么时候拿过来的
背上突然一凉,药香浮动。
男人突然生气,不为其他,只因为这个死女人,什么叫没事,什么叫还好
她肩部的伤口,说大不大,但口子长。
伤口从肩部一直蔓延到她胸衣带子处,没有怎么处理,伤口周围已经开始发红。
特别是与她白皙的肌肤对比,更显得那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