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她突然敛神,沉眸,直视老人的眼睛。
她看的不是钟美琴,而是翟立松,“您是谁您知道多少您想做什么”
秦浅一连三个问题,问得其他几人更懵了。
翟立松沉脸,并不回答。
他的沉默以对,秦浅也并不急于他回答,又问到:“您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这下别说翟钧东几人了,就是翟钧霖也懵了。
她是谁
当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翟立松的脸色有了一丝丝的崩裂。
秦浅知道,她猜对了。
“您既然知道我是谁,那您觉得还可能让我跟翟钧霖生一个孩子,离婚后把孩子留在翟家吗”
翟立松脸色变了变,只是含糊其辞,“孩子,你生下来,想带走也可以。我们只是希望你和小霖这么七年,至少有一个孩子。”
“您这么说,自己信吗”如果说之前,她把翟立松可以作为长辈,尊敬礼待,但是捅破这层窗户纸,他还有这种想法,那就不一样了。
“我不知道您知道多少,也不知道您认识的谁在那边,但是我希望您不要异想天开。”秦浅面容清冷,如寒梅傲雪,“还是您以为,我孩子的身体里要是流着你们翟家的血,就可以改变什么吗”
“秦浅。”翟钧霖低低地斥了一声,虽然他是答应了她离婚的事,也是他曾经对不起她。
但是面对秦浅这样态度地对待翟立松,以及对翟家的轻视轻蔑,总归在他眼里还是不能允许的。
翟立松倒没有恼,而是沉默了。
他一脸沉静,许久后,问她:“这就是,七年来,你宁可领养收留一个孩子,也不愿意为小霖生养一个孩子的原因吗”
秦浅晃了一下神,是吗
她眉眼低垂,沉默了几秒。
她想说,不是的。
如果当初翟钧霖愿意跟她好好过日子,她也愿意好好地跟翟钧霖过日子,相夫教子,过平静的日子,也是不错的,也是她向往的。
秦浅不是没有想过。
“现在说这些,您不觉得都太晚了吗”秦浅问翟立松。
确实太晚了,不管究竟是因为什么,孩子没有,就是没有,也不会再有。
“你有没有想过,当初我们翟家娶你进门,你这样对小霖,不公平”翟立松望着秦浅,浑浊的眼眸却是精亮。
两人对视,平静而又沉重。
“您不觉得现在跟我打感情牌太晚了吗我一直以为您们是不知道的,但是您却一直都知道。不仅如此,您在知道的同时,却还是允许你们翟家的人如此待我。您想要的是一个孩子吗”
“不,您想要的是那个位置。”秦浅感觉有些悲凉,七年,原以为,她这七年逃离了澎城,逃离了那个地方。
到头来,原来不过是从一个她想逃离的地方,到另外一个囚笼而已。
“看在这七年来,您对我的照顾。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您想要的那个位置,我不会要,就算我有孩子,我的孩子也绝对不会要。您死了这条心吧!”
原来,以为逃得远远的,可是属于她的纷争,却从来都不曾被抛开。
她冷冷地嗤笑一声,这样说来,她还要感谢翟钧霖吗
感激他不曾想过与她好好过日子,感激他当年的恶作剧,感激他赐予他们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才使得这段七年的婚姻,有名无实。
才使得……她没有被利用成功。
“所以,从一开始,您答应我母亲,给出那一个亿聘礼的时候,就知道了是吗所以从一开始,您接纳我嫁入翟家,打的就是这个算盘了,是吗”
“呵……”
秦浅笑了,笑得悲凉又无力。
宛如风雪中的一株梅花,风裹着雪裹着她,她努力地坚持着,却发现,不管她如何地探出头去,都探不出这个冬季。
她笑翟立松痴心妄想,更笑自己愚蠢可笑。
“是。”翟立松于风雪间立而见影,眉目染白,“要么留下来,跟小霖生一个孩子;要么,三天之内,你把那一个亿的聘礼原封不动地还回来。”
翟钧霖本来就没有想到简简单单的离婚,怎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