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
马度连忙的让张五六停下来,他刚一下了马车,元生已经快步过来,“恭喜国舅爷,您复爵了。这开疆拓土之功就是不一样啊,俸禄一下子给您涨到了两千石,侯爵里面您数第一,说是公爵的俸禄也行啊,真是巧了竟然在路上碰见您,奴婢也不用再跑一趟了”
马度不由得回过头来看张五六,这家伙的嘴还真灵。
“微臣叩谢吾皇圣恩”马度跪在地上高举双手,接过元生递来的圣旨,大马路上不好焚香摆案,磕头还是少不了的。
“国舅爷复爵是件大喜事,改日有时间可得请奴婢喝杯酒呀”
“那是自然,公公到方山看儿子的时候,随时到我家里来,必定好酒好菜的备上。”
“嘿嘿那可说定了。奴婢还要回宫办差,这就回去了”
马度一拱手道“公公好走”
见元生带着人走了,张五六就过来帮马度拍打膝盖上的尘土,喜滋滋的道“侯爷,俺的话还是挺管用的吧。”
“谁说不是呢,连皇上都听你的,有你做长随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哪。”
张五六这厮听不出来好赖话,还以为马度在夸他呢,“侯爷您都涨了俸禄了,俺的工钱是不是也该涨些,现在城里的东西也是涨的厉害,十两银子俺怕家里不够花,春花操持家里太不容易,俺平常要个零花钱都要不着。”
“十两银子你家婆娘从三年前就在账房领二十两银子了,难道她没告诉你,再说二爷爷的体己钱至少有一半都进了你家,你大可不必为家里的开销操心。”
“二十两这婆娘瞒了俺这么久,看俺不回去收拾她。对了,俺家里的开销关老太爷什么事,他那么抠门的人,从来没有给过俺赏钱,不过脾气好了不少,已经好些年都没骂过俺了。”
马度意识自己说漏嘴了,忙打岔道“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编排二爷爷抠门,当心我扣你工钱,赶紧的上车回家”
张五六掀开车帘,马度正要上车却见身后又有一群人骑马疾驰而来,嘴里不停的高呼,“江宁侯留步江宁侯留步”
张五六斜着脑袋看向马度,“又是来宣旨的吗俺没说让皇上给您封公啊”
“闭嘴还真把自己当老天爷了”马度吼了一嗓子,张五六吐吐舌头便不再说话。
来人自然不是传旨的,传旨应该是锦衣卫搭档宦官或者官员,而不是兵丁差役搭配管家仆役。
那管家很客气,见了马度就领着三四个仆役跪地磕头,“侯爷留步,请救救我家公子”
马度问道“你家公子你是哪家的”可以断定对方不是出自勋贵之家,他们都有自己的私兵,也不会这般的客气。
“小的是胡丞相家中的管事,我家公子今天晌午不幸翻车,如今已是命在旦夕,寻常大夫无力救治,唯有侯爷医术通神,还请施以援手”那管家说完就带着仆役叩头不已,另外的十余个兵丁差役亦是如此。脑袋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在黄土的官道上激起大片的尘土。
好个胡惟庸,让自己府里的管家这么做无可厚非,可连中书省的兵丁差役竟然也当家奴一般使唤,此人真是越来越没有顾忌了。
掐指算来离历史上胡惟庸案案发不过只有两年的时间,现在可能会提前,他的儿子飙车至死,便是老朱厌恶他的开始。这场血腥风暴在此刻便开始酝酿了,马度自然要躲得远远的岂会掺和。
马度正要拒绝,却见管家带着仆役起身,大步的往秦淮河走去,“喂,你们要去做什么”
那管家额头已经见血,涕泪横流,沾上尘土已是面目全非,“相爷说如果请不到侯爷救我家公子,小的们谁都别想活,与其被活活打死,不如在这里跳河死个痛快呜呜”
一个领头的差役膝行到马度的跟前,“侯爷,这些人死了不打紧,只是侯爷您见死不救,有碍您的名声,如何再教书育人”
啪
张五六一巴掌将那领头的差役抽翻在地,“什么狗东西,俺家侯爷名声好得很,也是你能说三道四的。侯爷上车吧,咱们回家莫要理这些王八蛋。”
“都被人家逼到墙角了,侯爷我还能去哪儿,我要是今天不去给胡公子瞧病,这胡家的仆役跳河死了,明天我的名声就得臭大街,不仁可是个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