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是没有痛感神经的,能感觉到如此的疼痛,而且牵扯到了腰部的神经,已然时日无多,马度自问没有那个本事救李贞。
“莫要再到衙门里面应卯了多陪陪李老哥,这瓶药你拿着,他难受的时候你就喂给他,回头我再给你送些过来。”马度把手里的药瓶递给李文忠。
去年沈万三献宝似得给马度送来一份珍贵的厚礼,可看了东西,马度就对沈万三报以一顿老拳,干什么不好,竟然撺掇他吸毒。
沈万三喊冤不已,说这是难得的好药,贵比黄金,且有价无市,不少的海商花重金购买服食。他自己好不容易才得了十斤,念在多年交情才忍痛割爱给马度拿了一半,没想到马度这个神医竟然不识货。
马度让老刘一打听才知道确实冤枉了沈万三,罂粟在这个时候是很名贵的观赏花卉,罂粟壳则是上好的治病良药,生鸦片大多都是海商从海外买来自用或者当礼物送人的,几乎没有人拿来贩卖。
这让马度把心放在肚子里面,不然他就要给老朱上本禁鸦片了。沈万三送来的生鸦片臭烘烘的一股尿骚味儿,马度让人蒸熟了,做成小颗粒的散剂备用,没想到第一个竟然给李贞用了。
李文忠紧紧的握着药瓶长叹一口气,“玄重多送些过来,我不想看见爹爹难受,他这辈子受了太多苦了。”
“嗯”马度点点头拍了拍李文忠的肩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他心里头也是难过。
李贞真的是个好老头,就是老朱这种刻薄寡恩之人,也是待他甚厚,赐他豪宅就不说了,还赐他五爪龙袍,这样的殊荣徐达、李善长都不曾有。
可李贞为人低调谦和,生活更是俭朴,平日粗茶淡饭,衣服也是补了又补,这些年来却给书院陆陆续续的捐了不少的财物。
每次到方山去看李景隆,都要和老泥鳅对饮畅聊,兄弟相称,没有半点的国公架子。若是知道李贞的情况,老泥鳅定也伤心难过。
李府的管家把药箱放在车上,四下里一打量,“怎得不见您的长随,莫不是还没回来,要不小的再找个车把势送您回去。”
“那不是在哪儿呢。”马度用下巴指了指,只见张五六快步从西边过来,腋下还夹着桂花鸭,也不知道他儿子今晚会不会吃出狐臭味儿。
“对不住了,侯爷,俺回来晚了。”张五六擦擦脸上的汗水,神色有些怪异。
“不晚,我也是刚出来,赶紧的回家吧。”马度掀开车帘上了车,只听见张五六吆喝一声,接着就是一声鞭响,马车缓缓的离开曹国公府。
路上人不多,可马车却行的很慢,可出了城也不见张五六提速,马度掀开车帘问道“五六怎么了是马儿有毛病了不成。”
谁知道张五六却苦着脸道“侯爷俺这次可闯了祸了。”
当下张五六便将遇到的那场交通意外跟马度详细说明,他满脸的疑惑与不安,“那马车差点撞到俺,吓得俺把冰棍和桂花鸭都扔在了地上,俺心里头有火就骂了一句咋不撞死你”,那车就真一头撞在墙上,那马儿当场就撞死了,车上的两个人也飞了出来,满头满脸的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估计是活不成了。
“那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马度不解的问。
张五六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侯爷您说这两个人,是不是俺给咒死的,俺刚刚说完咋不撞死你就真的撞死了。”
马度呵呵笑道“这逻辑倒是也能说得通,只怕你没那个本事呀,你若是真能一语成谶,就让皇上立刻就给我复爵,也不知道海军的捷报递没递上来,戚祥的动作可是够慢的。”
他说的不过是玩笑话,谁知张五六却煞有介事的道“请皇上给侯爷立刻复爵,嘿嘿您有爵位小人出去也有脸面。”
“我现在让你觉得很丢人吗前些时候不是还说有皇后娘娘在,我有没有爵位都是一样的呢。”
“那是俺安慰您话,您都听不出来吗,俺在家里喊您侯爷,可出了门当着官面上的却不能这么称呼,递个门贴人家的门房看俺的眼神都怪怪的哎哟”
“他娘的,我都没嫌你给我丢人,你倒是嫌弃我给你丢人咦有马队过来”
马度从车窗里伸出脖子往回瞧,果然见一支马队疾驰而来,为首的人竟是元生,身边跟着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