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到最后他还是觉得这道题不妥当,那么郑通会给他换题。”
易廷益双臂环胸,好整以暇。
“换题”
“不错,换题。”
看着那个一丝不苟进行祭地祇的孩子,易廷益道。
“不仅仅是他,若是他们三个都认为这题目有问题,那郑通会帮所有人换掉题目,重新抽取新题。”
只可惜,另外两位,没有一个人提出不妥。
运气不佳也好,粗心也罢。
不管怎样,对题目无异议的刘云山和徐靖,在这一局中,输得并不算可惜。
无异议这几个字,是他们自己说出来的,那么就该自己负责。
……
若在直接淘汰另外两人的时候,众人还会议论运气或是使诈。
可是当郑通如易廷益一般说明情况后,众人皆恍然大悟。
尤其是赵禾嘉行地祇礼的时候,更多人意识到,这个注意到题目问题的孩子,在亲身行礼的过程中,举止优雅毫无漏洞。
这孩子,是有真本事的。
不知过了多久,当赵禾嘉走到天歌跟前时,这一局的结果已经出来。
丁组赵禾嘉,礼科,胜。
也正是此时,众人才明白,第二试真正残酷的地方。
所谓一念佛,一念魔。
——只一局下来,场上一半的队伍都被淘汰。
唯剩下丙、丁两组。
而六艺,不过才竞一艺。
……
紧张的氛围中,比赛继续进行。
丙组由吕秀才、张望、朱赟三人组成。
因为朱赟是射科,张望是书科,吕秀才选的是数科,而丁组剩下的人里,易廷益选的是射科,天歌选的是数科,所以无人选的乐科直接轮空,直接到了射科之比。
“丙组朱赟,丁组易廷益,对赛射科——”
随着郑通的声音响起,易廷益合上手中鎏金小扇,走到场地正中。
大周的射礼分天子祭祀的大射、诸侯朝见的宾射、燕息之日的燕射和荐贤举士的乡射。而在士人当中,又流行从射礼中演变而来的投壶。
所以今日的射科比赛,分乡射和投壶两种。
“二位选择乡射还是投壶”
“我选乡射!”
朱赟率先发声。
他虽是文人,但自家爹爹却是镖局的镖师,所以打小就练得一身好功夫。
投壶是大多数肩不能挑的文弱书生的最佳选择,也是如今士人中间最流行的射礼,可对朱赟而言,拉弓射箭才能最好的体现他的文武双全,更能有利他出奇制胜。
朱赟看一眼易廷益,眼前这小子生得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娇滴滴的富家公子。
尤其是那把鎏金小扇,看上去简直跟冯海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一个模样。
这样的人,能不能拿得起弓箭还说不准呢!
朱赟有十足的信心,以乡射的方式击败易廷益。
然而朱赟怎么想,易廷益并不在意。
一脸淡然,他对着郑通行礼:
“若如此,在下也选乡射。”
郑通望他一眼,抬手让人带上来两把弓和六支箭。
“每人一弓三箭,射百步外的箭靶。中靶心最多者,胜。”
话毕,有人分别用托盘呈上一弓三箭。
易廷益拿起弓,放在手中掂量一下。
“三石弓”蹙眉,“可有五石”
郑通眼观鼻,惜字如金。
“无。”
不及易廷益再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