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看说话的人是吕秀才,不好再吵,但到底心中意气难平,只能互瞪一眼双双甩袖,等着吕秀才做决定。
吕秀才先是对着冯海一拜,这才道:“冯兄对吕某的看重,吕某不胜感激,然而我与张贤弟相交多年,向来一处行事,如今若是与冯兄组队,此举便是不义了。再者,吕某才疏学浅,也着实不愿拖了冯兄等人的后腿,所以还望冯兄见谅。”
朱赟一听,当即冲着冯海大笑:“听到了吗吕兄一点瞧不上你!还是趁早歇了这心思吧!”
看着不远处这番争吵,易廷益摇摇头。
“如此气度,定然过不了第二关。盼山堂招收的,不是应举的学子,而是要最终进入朝堂的官员。若是惯于刚愎自用或排除异己,这样的人日后必是国之蛀虫,而非国之良臣。”
“怪道要分组了。”天歌恍然。
最开始的分组,在考察能力的同时,又考验合作的意识。
而如今的重新分组,则是为了打破原有的和谐,看当出现利益冲突的时候,各人会如何选择。
“所以,从分组的时候,第二试就已经开始了”她问。
易廷益面露欣赏,“不错,从郑通说完规则的时候,第二试,就已经开始。”
君子六艺中的礼科,不在言语懂礼,而在行为上便已然知礼。
但前提是,他们要先通过郑通的考验,这样才有机会知道自己的言行也在考核之内。
……
六艺之比,按礼、乐、射、御、书、数的先后顺序进行。
随着惊锣声响起,郑通的声音传来:
“甲组刘云山,乙组徐靖,丁组赵禾嘉对赛礼科——
看着跟自己一较高下的人是个半大孩子,有人直接大笑出声:“小娃儿,听哥哥一句话,回家再读几年书,等字儿识全了,再出来参赛吧!哈哈哈哈!”
天歌向那人望去,看到果然是前面冯海那组的人。
怪道吕秀才不愿与这两人同组,这样自大的队友只能拖后腿吧
台下天歌不屑,而台上的赵禾嘉则对着那刘云山弯身行礼,道:“刘兄此言差矣,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小子年岁不大,但求学于周夫子的心却与刘兄是一样的,为何不能参与呢”
说完这话,赵禾嘉不等刘云山接茬,又转身对着郑通一拜:“既然比赛已经开始,那我等便不耽搁时间了,请郑师兄出题。”
郑通看一眼想说话却只能闭嘴的刘云山,再看赵禾嘉,点点头,扬声出题。
这间隙,易廷益道:“你家这小子,年纪不大,学起郑通的样子来倒是老气横秋。”
天歌看着台上,“心向往之,自然习得这份宠辱不惊、不卑不亢。”
“郑通这人,虽然时常冷面,但看得出来,他对这孩子印象不错。”易廷益道。
天歌收回目光,看向易廷益:“易公子对郑通很了解”
“谈不上了解,只是对他的脾性略通一二罢了。”
这话说完,易廷益不再开口,拿起自己那把鎏金边的小扇,自顾的扇了起来。
六艺中,礼科分吉、凶、军、宾、嘉五礼。
军礼主征伐操演,不能轻易施展,而凶礼关涉生死忧患,更不能随意仿行,所以此次礼科之比共三问:
一问嘉礼,二问宾礼,三问吉礼。
天歌二人说话的间隙,嘉礼和宾礼的口答已然结束,但台上仍旧是三个人,最关键的一环,便在这最后的五礼之冠,吉礼上。
“吉礼,祭天神、地祇、人鬼。甲乙丁三组,现让你们各领一祭,以身施礼,你三人可有异议”郑通问道。
刘云山最为积极,早就迫不及待,是以率先道声“没有”,徐靖略一思索,点头附议,而赵禾嘉则是略一迟疑。
他正要开口,却被急不可耐的刘云山打断,“还想说什么别耽搁大家时间。”
说着,便率先上前,从托盘中拿起一牌。
徐靖看一眼赵禾嘉,见他眉头紧皱,也不再理会,自顾上前颔首抽牌。
二人抽完之后,最后一张牌子,仍旧倒扣在托盘之上。
“甲组刘云山,你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