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九千人的军队建立起来,购置军械、招揽士卒等等,再大手大脚,八十万两银子是顶了天了。四皇子听了,自然很高兴,可霍摇山下一刻便泼了冷水,把军队建起来可不算完,还得养军,这才是花钱的大头,源源不断地割肉流血,毕竟四皇子可没权把国朝闲置的荒地散给他的士兵屯田,霍摇山也不同意,这是一支纯粹靠着薪饷养起来的常备军,除却杀人的本事,他们不需要其他任何生存技能,屯田耕战不需要!
盖因此,四皇子的全部身家无论如何也撑不起一支九千人军队的耗用,由此便可知,养军是多么费银子的事情了,难怪每一代王朝建立后,都免不了刀枪入库、放马南山,虽然多是懈怠的缘由,但这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你来这儿做什么”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清喝,霍摇山低着头思考,打眼一瞧,首先便窥见那一双红蛮靴,再抬头望上看去,红罗裙,红头钗,一匹红枣马畏畏缩缩偷看霍摇山身边的波斯种。
霍摇山笑了,“原来是范姐姐,姐姐这是要出去,我让开路,姐姐先请。”
范颗颗做了个恶心呕吐的表情,上下打量几眼,别扭道:“别以为我跟你沾着点亲,就姐姐姐姐的叫,怪渗人的,我问你,你来我们范家的铺子做什么,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会自己买东西的人。”
霍摇山笑得像是个邻家男孩般阳光灿烂,咧着一口白牙道:“我和范姐姐不是外人,就不瞒了,这次我来,目的很简单,借钱!”
“呦呵!”范颗颗又是好笑又是生气,“都觉得我们范家有钱怎么着,借钱像你这般理直气壮的,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
霍摇山笑道:“今天范姐姐不就见到了吗怎么样,姐姐可是范家的大小姐,要不给我开一开方便之门,借我些银子。”
范颗颗后退三步,提起手中马鞭说道:“我警告你,别再叫我姐姐,我可没你这号子不要脸的弟弟,先前还骂我是母恐龙呢,现在要借银子了,就一口一个姐姐姐姐的,真恶心。”
霍摇山收起笑容,肃然道:“既然你做不了主,那么请带我去找能做主的人,范家开门做生意,无论来人目的几何,你们都不该拒之门外。”
范颗颗沉默了片刻,霍摇山这话说得很对,这两年,范老斗的身体虽然依旧健朗,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苍老了许多,然而范颗颗的小弟又实在太小,范颗颗离家前还抱在姐姐的怀里哭鼻子,范老斗不可能等这位范家唯一的男丁长大,只能先开始培养范颗颗,所以才把她带来河间,范家在北方的生意如今正处于扩张期,正是绝好的历练机遇。
若是借几千几万两银子,范颗颗自然能做主,即便亏空了,花几万两银子买来一个记忆深刻的经验教训,也权当交了一笔学费。但那日河间王府饮宴,范颗颗亦是列席其中,自然知道霍摇山如今身负扩编河间六卫的重任,范家与河间王府素有往来,自然知道以河间王府的财力,无论如何是养不起一支军队的,借钱是必然的抉择,那日四皇子邀请范老斗与范颗颗去饮宴,顺嘴也提过借钱的事体。
要养军,哪怕只是九千人,那花销也是倾山倒海,这可不是做生意,做生意虽然投入也大,像范家在北方的生意中几百万两一次的投入,亦是不在少数,但是做生意,投入大但也回报高,即便失败了,几百万两银子也不会全打了水漂,至少花了几百万两银子购置的财货,降价卖出去,也能回笼好一部分本金。可养军不同,纯粹的投入,风险又高,只有朝廷才能承担得起。
像这种等级的银钱拆借,范颗颗自然是无权处置的,虽然她是范家的大小姐,理论上说范家的家产全归她和她小弟所有,但在实际中,自打他父亲母亲双双早逝,范家的生意便一直由范老斗看管,范老斗做得很好,即便是刁蛮苛刻如范颗颗,有的也只是感恩与钦佩,这一颗好鸡蛋,实在挑不出烂骨头。
范颗颗把红枣马拴在门前的柱子上,霍摇山见了,也把波斯种拴在柱子上。那门口看守的仆役立刻拎着一个口袋,倒了一小堆黄豆子。霍摇山抬脚往里走去,却见范颗颗站在门匾下怔怔的,招招手问道:“怎么了,快带我去见能做主的人。”
范颗颗指了指那柱子,柱子下的波斯种与红枣马拴在一起,那红枣马已经十分健壮高大,而波斯种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