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和清心里登时一咯噔,看见明在愈加急切而焦躁的神情,他慌忙接话道:“娘,我只是陪他下了一天的棋……”
准确而言,魏和清现在还不大会撒谎。
就比如这时,他说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阮明在默了一会儿,面上有些寒意,这沉默的时间,魏和清只觉头皮阵阵发麻。
“娘,他只是让我同他下棋,下赢了他就可以答应我们……”
“清儿。”阮明在浅声打断魏和清的话,“娘只是没有眼睛,不是没有心。”
她的语气里有深深的无奈,有对魏和清的,也有对自己的,她其实已经笃定,魏和清和魏子来做了什么交易,这孩子,总是让她觉得羞愧。
魏和清弱弱垂眸,他就知道自己瞒不过去……
“音音。”
良久,明在唤道,“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有的话赶紧给他上药,如果严重,一定得叫太医来。”
她握住魏和清的手,语气不容置喙,魏和清暗道逃不过,只能顺着阮明在的意思。
伤在膝盖上,被热水一烫,已经高高地肿起来了,音音看了难免唏嘘不已。
她心里想着:这太子爷可真能忍。
能忍到什么程度呢上药时,魏和清愣是咬牙一声没吭,让阮明在全然没找出什么奇怪。
“都说了娘,我没事,你就是乱担心。”魏和清抬手擦了擦额角冒出的细汗,复又抱住明在的臂弯笑道,“我饿了,娘,咱们用晚膳吧。”
这时候,他的语气才单纯得像个孩子,明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吩咐音音传膳。
幽台。
一片寂静。
幽冥已经闭关整整一月了,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上上下下的弟子私下里总会讨论几句,然每每这时都会被他们的大师兄给骂回去。
“有这闲暇,倒不如去练练功夫。”
说话的便是阮清渊。
不错,这个惊诧了幽台所有弟子的男人又是阮清渊。在短短五年内,他又重新拾起了功夫,打败了幽台除了幽冥外所有的长老而再度成为弟子之首。
弟子们都说:阮清渊是个疯子。
疯子后面正站着胥真。
被骂的弟子作鸟兽散,胥真沉沉嗤道:“到底是大师兄的话顶用。”
阮清渊闻言没说话,他拾步往后山走,胥真也忙不迭地跟上。
“不过我也好奇,师父这次怎么会闭关这么久。”
记得一个月前,幽冥是突然吐了一次血,当天晚上便去闭了关。
哪知,吐了一次血会让幽冥闭关这么长的时间
阮清渊前进的步子顿了顿,他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包容了天地所有,太过深奥,没人看得透。
“走吧。”阮清渊道。
他并不打算回答胥真的问题,根本原因在于,他心底里不是很愿意议论幽冥此人。
谁知,两人还没走到后山,就有幽台的一名弟子匆匆自后面赶来。
“大师兄,您等一等!”
来人明显十分急切,甚至直接轻功而至。
阮清渊微微皱了皱眉,看清来人后,眉心轻轻一跳。
这弟子,是看守幽台的。
“大师兄,幽台外面有不少人蹲守,似是要闯进来!”
胥真直接接话道:“他们当幽台这几年的屏障是水做的了让他们闯吧,闯个头破血流也未必能伤到幽台半分。”
幽台的屏障本来就固若金汤,加上五年前,幽冥不惜送上自己三成的内力再度加固,这幽台,谁能进得来
阮清渊却抿唇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瞧见那报信的弟子变了脸色。
“不是的二师兄,幽台的屏障于无形之中已经自行削弱了!”
他们本来也有着跟胥真一样的想法,可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用人攻,那屏障自然而然便有了削弱之势!那些人直接等着就可以了!
这事儿可真是奇了!
当下阮清渊也不得空去后山了,随即便大步往幽台外走。
然,行在路上便能发现幽台上方的屏障正一点一点变薄,其中蕴含的各种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