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礼正在收拾东西的手蓦地一停,眉宇间霎时笼上了一层浓厚的阴霾。
幽台的弟子来了
想起来了——朱灏澜前两天将云容春策反一事交给了十野等人去查,这两天这些人也确实“尽心尽力”,竟然还真的查到他这里来了。
并且,居然还是闯进来的。
魏承礼的眸色不由深了深,心中做了些计较,随即拉过一边的轮椅坐下,语速飞快地对守卫道:“你随即去给姜纸砚和闵姑娘送话,让他们去府内的地下暗室里避一避,吩咐他们暂时不要出来。”
守卫便领命去了。魏承礼刚刚推着轮椅出了房门,便见十野打头闯进来了,幽台其余的弟子在他后面跟着,连大理寺卿也在。
魏承礼微微挑了挑眉,目光扫过这群虎视眈眈的人,心里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人来得这么齐整,莫非是已经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他不动神色地停下轮椅,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也停下来的一帮人。
“德亲王爷”
十野站定,对着魏承礼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身后的大理寺卿倒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魏承礼点了点头,复对上十野的视线,双眸半眯。
他仔细想了想面前这个人的名字,然后如沐春风似的开口:“十野”
说完,还象征性地咳嗽了两声。
“劳烦德亲王爷还记得我的名字。”十野敛了笑意,上前两步道,“只是我这次来,可不是同王爷话家常的。”
几乎是十野说完这句话以后的第一瞬间,他的身后便有一名弟子突然拔刀相向。
直接对着魏承礼。
正是上午,阳光有些刺眼,剑光逼近的时候,魏承礼猛地将轮椅往后退了退,就着坐着的姿势,用两指止住了来人的剑。
他的本事,还有不少是阮清渊教的呢。
“你们这是做什么”
魏承礼用了些力道将那弟子甩开,那弟子显然也没准备用这一剑就要了魏承礼的性命,两个人适度得很。
“做什么”十野又逼近了几步,凶道,“德亲王,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语毕,他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散开:“去搜。”
“放肆——”魏承礼冷声喝道,“本王还在这里,这里还是本王的王府,你们将本王当摆设!”
他的手担在轮椅上,暗暗地使着劲儿,同时又在飞速地想着,十野等人怎么会追查到这里。
德亲王府里的守卫和死士数以千计,今日若是魏子来亲临,魏承礼倒还无所谓,大不了直接撕破了脸,他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和魏子来抗衡,说不定真能一举拿下。
只是今日来的是幽台的人,幽台的弟子,背后站着的可是幽冥,他如果赌上一整个王府,又很有可能损兵折将甚至引来滔天大祸。
他不能如此莽撞。
况且,这府里的人,也是阮清渊的人。现在阮明在双眼被挖,他隐隐感觉是阮清渊和她一同出了事,现在他还不知道阮清渊的情况,若是阮清渊一朝回来,他总不能给他留下一个烂摊子。
思前想后,魏承礼现在是都不能暴露自己的实力。
“本王你是将自己摆在了王爷的位置上么”十野冷哼,“心怀鬼胎,心术不正,身为王爷,却做着谋朝篡位之事!魏承礼,你当真以为今天这群人来是跟你开玩笑的了!”
语毕,十野腰间的剑倏地飞出,魏承礼的眼中迸发出寒芒,他突地用力从轮椅上一跃而起。
——这让众人措手不及,魏承礼的脚轻轻落在十野的剑上,随后借力飞出了王府。
——王府,现在还不能被他们搜查。
十野赶紧接住剑转身去追,他带了二等弟子走,剩下的人都留着准备搜查了。
这里的人,没有谁是比魏承礼还熟悉王府的地形的。
飞离王府的魏承礼连跃几处屋宇,在最后一处,他准确踩空一片砖瓦,“嗖”地落进里面。
十野忍不住啐了一口:“他娘的!哪个说他是个瘸子终日缠绵病榻的!”
看看这身手!都快赶得上胥真了!
骂归骂,十野还是得紧紧跟上,他跟着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