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栈,放好行李,阮清渊觉得天色尚早,不如带着明在去佛州城里转一转,转累了吃个晚饭,回来正好休息。
明在出门,是总想拉着长命的。
阮清渊出门,姜纸砚必定是死皮赖脸地要跟去的。
于是,这四人便一道出门了。
佛州城虽然不是很热闹,但是有其独特的味道,这里的人很少露有笑容,做事说话皆是一板一眼,他们行事丝毫不会慌乱,与人交流也是思维清晰,头脑灵活,他们老实,可是也精明。他们对待外人谈不上热络,可是也不冷漠,仿佛心中有一杆专属于他们的秤,无论是人还是物,都有自己的态度。
阮清渊牵着明在,身后跟着长命和姜纸砚,沿着客栈后面的一条街逛着,刚经过两家铺子,便有一个矮瘦男人过来挡了路。
“小姑娘,你是外地人”矮瘦男人很矮,也很瘦,皮肤还黑,站在阮明在面前,将明在全身打量了个遍。
明在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吓了一跳,刚准备回答,便被阮清渊一扯扯到他的身后:“请问你有事吗”
面对着外人,阮清渊一向清冷。
“有的,有的!”矮瘦男人并不理会阮清渊的阻拦,指了指阮明在道,“小姑娘,我们佛州城,不管是当地人还是外地人,都是不允许穿白衣的。”
四人闻言,下意识地看向阮明在,她是刚刚出门的时候换了件白裙,再放眼看看周围的人,果真没有人穿白衣。
“是有什么缘故吗”阮清渊还不曾听说过。
“我们佛州供奉菩萨,菩萨才穿黄白红三色衣衫,我们穿就是忌讳。我瞧着姑娘不是本地人,想来不知,只是如此在佛州总归不好,姑娘还是赶紧换了的好。”
这倒是桩大事,不比旁的小打小闹,这是一城人的信仰,违背不得。
“我回去换一身吧。”明在从阮清渊身后走出来,“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很快的。”
阮清渊也知道这不能随意,便问需不需要同行,明在却笑道:“你是能帮我换衣服么不能的话,跟着做什么”
矮瘦男人也附和:“是了是了,你们仨儿倒不如坐下来,点些小菜,瞧,那便是我们佛州城最大的酒楼,每晚上都唱戏,你们一边看戏一边等着她,岂不更好”
于是,阮明在便自个儿回去换衣服,阮清渊问道:“认得路么”
他总是有点担心。
“认得,四哥不用担心,我换完衣服就去酒楼找你们。”
再加上客栈那边还有行醉在,阮清渊总算点了头,他们去酒楼等,明在回客栈。
客栈是个三层楼高的客栈,他们的房间在第三层,明在一路疾行,又赶紧拿了套豆绿色的衣服换上。
然,刚走到一楼,夏日里惯有的暴雨便气势汹汹地来了,明在只得又折回去拿伞,谁料刚开了房门,一柄长剑便直往她的天灵盖俯冲而来!
那剑光闪了她的眼睛,加上几天没有练武,事出突然,阮明在只堪堪一避,她的天灵盖逃过了一劫,然而剑尖却狠狠刺入她的肩胛骨。
太痛了!
左边肩膀几乎不能动弹了!
然而,练武的惯性让明在不能有丝毫喊痛的机会,她几乎在一瞬之间抽出了腰间的长鞭,抬眼,看向想置她于死地的对手。
是,置她于死地。从肩上的这一剑来看,来人分明是带着全部的内力,想一招致死。
明在抬眼,侧身再次躲过一剑,客栈的三楼因为价高,因此少有人住,阮清渊是图个清静才买了三楼的房间,现在打斗,更是不见有人出来。
想杀她的,是个女子。
这女子非常瘦,但是非常有力量,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劲装,面带一张深蓝色的面具,只留有一双眼睛和鼻头。
阮明在第一眼看到来人的时候,就知晓如果没有人来救她,那她今日多半九死一生——
蓝衣、蓝面,是多少人谈之色变的三瞬门的标识,她怎么惹了这群人呢
三瞬门,因杀人之狠、之快而得名,门内几乎各个都是高手。
不敢多想,来者已经将明在逼进房间,并直接关上了门。三楼的房间很大,但是给两人施展拳脚还是不够,女子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