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有保管条件,叫他们到乡卫生院去接种,也不要钱。他们有的人嫌路远、怕麻烦,不去,怪谁”
但是,农民们依然相信痘神的力量,我记得,那件衣服,破旧不堪,污迹斑斑,但仍然在乡民的崇拜中相互流传。
当三婶生了第三个孩子,这是个儿子,就不再做梦了。她解释到:“这就是普儿,他原来跟我托过梦,他说他要再来一回的。”所以,现在,她的儿子也叫普儿,最搞笑的是,她的女儿虽然比儿子大,但对弟弟的称呼是:小哥哥。
农民困难的处境,在现实中找不到改变的力量,于是寄希望于鬼神的超自然力,来改变自身的命运。所以,如果你让他们不相信超自然力,等于剥夺了大部分人对改变命运的想像和希望,这对农民来说更加痛苦。所以,他们宁愿相信有鬼神。
其实,不光是农民,中国古代有些知识分子,对面社会的道德沦丧、秩序的混乱不堪,有时也借用鬼神的名义,写一些规劝人们的东西。比如蒲松龄的《聊斋志异》、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等。他们明知无鬼,或者说不确定有没有鬼,但也借鬼说事,属于睁着眼睛说瞎话,虽然他们的动机是好的。
这是古代知识分子的异类。从孔子、老子起,中国文化人就不把解决社会问题的希望,寄托在鬼神上面。蒲松龄不说了,他也算科举制度的失败者,他也许是宁愿相信有鬼的归类。但是纪晓岚呢大官、大知识分子,为什么还要把改选社会的力量假托在鬼神上面
那是因为,他的知识结构有严重缺陷,当时的政治体制有严重缺陷,在当时的体制和他当时的知识中,无法产生改变社会的巨大力量。
《四库全书》是中华文化集大成者,纪大学士作为总编,应该算是知识丰富了吧。但他所掌握的,大多是人文学科的知识,也就是用来对付人的知识。但当时的中国,西方科技文明已经进入,工商资本已经萌芽,当时的中国最需要的是科学技术、最需要的是适合产业及工商资本发展的政治体制。但朝庭没这体制,他这官员就没办法;自己没学科学,对社会进步无法理解。所以,他用鬼神讲故事,也反映了传统文科生在科学面前的黔驴技穷。
这就涉及迷信的第二种原因:愚昧。不是说科学可以解释一切,但科学精神却是宝贵的:按实践说话,拿出证据来。
当然,关于证据,由于中国古代文化的思维习惯,导致很多中国人没有思维的逻辑。比如三婶的梦,在迷信的人看来,就是证据。要不然,她说洞堰塘有鬼,后来就死了人,你怎么解释当时,这个质问也确实唬人,反正我是答不出来。今天,当我有一定的逻辑思维习惯和科学素养后,我就可以回答了。从正面回答:1、这个堰塘比较深,是可以淹死人的,况且,以前也淹死过人,那时三婶也没做梦。2、从淹死人的偶发比例来看,这件事实属正常范围。3、这人是外乡来的,不知道三婶的警告,所以,他去游了泳。再者,他不知道水里有这么冷,他更不知道,这么冷的水会让人抽筋,所以,他也就不知道他被淹死的概率就更大了。故,他被淹死纯属正常统计概率范围内的偶发事件。
当然,还有反证法:1、三婶梦见有鬼就真的有鬼了2、鬼真的要害死人3、这个人真的是鬼害死的4、谁看见鬼了有证据吗当然,如果按这样追问下去,我还可以问:三婶是不是真的做过这个梦但是,这个问题有拷问三婶人品的意思,作为乡亲,没有人问得出口的。
中国在这方面走的弯路太多了,自从科学传入中国后,也有一部分优秀的知识分子,不在故纸堆里找答案,而是走出去,看西方,中西融通,总比闭门造车强。
有没有这样的知识分子,他们穷其一生探讨中西文化之异同,得出值得借鉴的知识呢
我最近就在寻找这些书籍。其实,我读书,也属于单纯的求知导向,因为我不追求文凭、论文、名誉之类的东西,我只是想明白答案。
这方面的大家也还是有的,比如冯友兰、章太炎、梁漱溟,他们是以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还比如胡适、纪羡林等人,他们是以西学为体、中学为用的。我不妨看看,他们思考的过程。
但是,看他们的书确实比较困难。比如对“国学”的兴趣,是今天人们兴起的风潮。但第一个提出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