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将宣帝越推越远,到了那时,她不愁没机会再向她伸出黑手。
跟着宣帝,德妃学会了很多,很多……
“后宫诸事繁杂,德妃就先带着人下去!”
眼见少雨当着德妃及众宫人,一声不吭,全然不顾他的体面,宣帝恨得真是难以出口,心中有股积蓄已久的业火在澎湃,但他仍竭力克制,不想一出口,就治了少雨忤逆和抗旨的罪名。
偌大的内殿随着众人的退散登时静了下来,静到只能闻得彼此呼息急促,还有僵恃中,她的冷漠、他的愠怒,在无声无息的迅速漫延。
清亮的晨光中宣帝等不及终于愤然的转过身,厉声道:“过来――”
少雨忽然笑了,眼角眉梢冷冷的,带着不屑一顾的寒意,她扬了扬眉头,就要扬长而去,宣帝一个剑步上前捉住她,将她摁倒在地,他或许知道她再恨着什么,也再怨什么了。
“这对你有什么影响她只是一个奴婢,朕这是在替你的未来铺路,为何你始终不懂朕的一片苦心……”
“你的苦心”她嗤的一笑,一脸嫌恶的别开脸,若从前她尚能半推半就,到了如今真是不必了,自从宣帝拿小容作了替死鬼,她算是彻底看透了他。
他惊痛的向她一阵咆哮:“你为什么不告诉朕为什么――”
“你何曾问过我,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在决定,不论是小容,还是这个孩子……”
一盆连着一盆的血水从瀛海的内殿端了出来,御医以银盆捧着少雨腹中落下的胎儿摇了摇头,向李十全道:“可惜了的,是一个将要成形的男胎。”
李十全连忙从衣袖中掏出一方丝帕盖在上头,生恐宣帝瞧见,催促着就要命御医离开,宣帝却冷不防的走将上来,一把掀了开来,望着化成血水的骨肉,一拳砸了下去,落在青瓷莲花樽香炉上,他掌间的鲜血,与碎裂的磁片粘连成一片,坠入地灰屑中,心痛那般,无可掩藏。
他悔了,真的悔了,可纵使他悔了又能如何呢失去的孩子,还有她那满是伤痕的心,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够挽回的,也许靠近,只会让她伤得更深,也会让他自己,难以自拔。
“传朕旨意,册封她为三品婕妤,宋氏一族如有女眷,尽行接入宫中。”他不知道该如去补偿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一点一点去唤醒她。
御前的宫人奉了旨,抬着少雨迁往长春宫。长春宫是顾太后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他将她安置于此,希望借由母亲的福寿来庇佑她,庇佑她早些醒过来。
“李十全,孙宝林虽被废去封号,不得迁入嫔妃的陵寝,但还是许以厚葬,迁入宋氏一门的墓地。”
他很想要求得她的原谅,可道歉的话,终是说不出口,不由忆起那日她那样平静的微笑,原来她早就知道,他给她的从来就不是万千恩宠,只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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