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默,还有缃绯淡淡的嘲讽。心,在这一个似被捅了一个又一个鲜血迸流的大洞。
她有什么错!
只不过想得到云阳的眷顾,只不过盼着他多看她一眼。
“君上,郡主娘娘到底身份尊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请君上原谅她罢!”
十八杖之后,少雨终于张口替太和郡主向宣帝求请。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更恨,更盼着她去死,就在这一刻,被宣帝活生生的打死。
可是,她不可以这么做。
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有时间,一寸一寸去折辱太和郡主。
“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事到临头,她居然敢在朕的跟前撒谎。”
却是宣帝,他断不能容忍那晚少雨待他,只因是服食了五石散。她眼中所以的柔情蜜意不是出自真心么不,不可能。
蓦的回头,迎面是少雨低头的温柔。
似水柔情,便足以令他心旌荡漾了。
少雨又进言道:“就算看在洛妃姐姐的面上,洛妃姐姐一直隐忍不发,不就是为了保全郡主娘娘么”
太和郡主若下的是五石散,那便是对他最大的讽刺。可若她下的是益母草,那便是要谋害洛妃腹中的胎儿。两下里,都是难啊。
冯昭仪带入宫中的益母草却也是从洛妃处所得,那是洛妃在怀孕之后,将此等草药赠予冯昭仪的。当日少雨之所会晕倒,是因五石散与益母草两项药物剧烈相溶,产生了毒性所致。
可冯妍有不曾用这禁药的人证与物证,总不能将洛妃牵扯进来罢!虽然洛妃的所作所为令他怀疑,可她,毕竟怀着他的子嗣,他必须要保护洛妃和她腹中的胎儿。
太和郡主不将这罪名担了下来,谁来担
“君上,别打了,郡主娘娘臀上的杖痕已开绽,渗出鲜血,那呻吟声也越来越微弱,再这么打下去,要是落下病根,将来可如何是好”
“求君上开恩!”
眼见少雨跪了下来,伏在宣帝的跟前苦苦哀求,一应人等俱跪了一地,将头磕得如捣碎一般,求饶的声音阵阵嗡鸣一片,惊得枝头寒鸦掠翅,也跟着扑楞楞跳成一片。
太和郡主苍白的面上淌着豆大的汗水,她却不住摇头,拼命忍住在眼眶里不住打转的泪水。
兄妹之间生有嫌隙,最可恨的不是不明真相的哥哥,而是煽风点火引起争端,将事情闹大,还一脸温良跟着劝架的“嫂子”。
那规劝讨饶的声音比落在身上的廷杖更令她疼上百倍、千倍。
是折辱,是宋少雨疯狂报复中,最杀人不见血的折辱。
“罢了,看在淑美人替你讨饶的份上。”
执杖的大力太监闻言,总算如释重负。
因着宣帝怒目,他们可是下了死力的,这样大的力道,原来也只用来惩罚过在朝堂上出言不逊,顶撞皇帝的逆臣。
后宫嫔妃及皇族女眷左不过是打几下,以示惩戒便罢了……连忙扔了执杖,替太和郡主松了绑,又将堵住她嘴的帕子取下,架着她下来。
宣帝见太和郡主发髻散乱,一脸死白,如被揉碎的花朵一般,心中到底也不忍,刚要召手诏太医前来诊治,太和郡主也不知何来的力气,挣脱开宫人的手,跃过宣帝抓住少雨,往她面上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你告诉君上,告诉他,我是放了药,是五石散,不是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