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让她打落了牙,连着血肉,一个人往肚里咽了下去。
凭什么!!!
凭什么该是她
凭什么付出真心的那一个人,要伤得最深
他欠她的,是他欠了她的。
她宋少雨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可她却是一个知痛着暖,会伤心,会流泪,会记恨的小女子。
“君上哥哥,你要替我作主,替我作主。”
听得一阵惊涛骇浪的脚步声,却是太和郡主气鼓鼓的闯了进来。那十二扇苏绣屏风挡不住她滔天的怒火,“咣啷”一声,应声倒地,连带御前一只青花瓷莲花樽香炉也一并被摞带,溅起细细一层轻尘。
不偏不倚,溅了云阳与缃绯一身。
“哈哈!”
见云阳与缃绯灰头土脸沾了一身,衣裳也污了,面也花了,只露出红红的眼睛,还有咳嗽间雪白的牙齿,太和郡主只觉气消了一半,叉着柳腰,指着缃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宣帝惊道:“太和,这不是你使性子的地方。”
“君上哥哥,是这贱婢欺负我在先,不是我无理取闹,”
太和郡主笑够之后,才发觉少雨也在坐,见她一脸沉默的望着她,方又连忙抬头去瞧云阳,却见云阳痛得如心肝肉儿一般,捧着缃绯的小脸,替她去吹落在眼底的砂子。
“淑美人!”依太和郡主的性子,原想一脚将缃绯踹开,可一见曾爱得死去活来的宋少雨如无事一般的坐着,她这个一厢情愿的着什么急啊!
“请君上恕臣妹适才莽撞了。”
“你也知道莽撞”宣帝望了眼缃绯,又望了眼太和,心道,怪不得任太和郡主如何费尽心机,顾云阳就是不喜欢她,就刚才她那脾气,任谁招架得住。
“臣妹错了嘛!”
太和郡主趁机往宣帝的身后坐了,斜睨了少雨一眼:“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如今已是四品美人,出仕后宫可走得顺风顺水啊!”
少雨淡淡一笑,道:“我有今天,还不是全托郡主娘娘的福,年二十八那天晚上,若不是喝了郡主娘娘倒的酒,能因祸得福吗”
说到因祸得福四个字,少雨特特加重了语气。
宣帝似想到了什么,正色道:“朕问你,那天晚上你可在淑美人的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没、没有啊!”
“朕昨儿命李十全问你,你不肯承认,就别以为朕没法子查得出来。”
“君上,臣妹不过只是放了点五石散,助助兴,这有什么紧要的。”
宋少雨没有得到,她也没有得到,两个人争来斗去最后便宜了一个贱婢,她不妨成全宋少雨,让顾云阳知道真相,顾云阳听了一定会难过,一定。
“来人,将太和郡主拖下去,廷杖伺候。”“君上哥哥,您怎能如此对臣妹”
惊闻宣帝廷杖伺候,不独太和郡主愕然,满屋子主子及奴才俱震惊。宣帝待太和郡主素来宽和,漫说是廷杖,平日里连句重话也不曾说过。
可这一回,宣帝却像下定了决心。
李十全领着御前的宫人上前,左右挟持住太和郡主,不容纷说,便架着她往瀛海的偏殿走去。敞亮的偏殿空无一物,只有一具朱漆的春凳置于殿中。
宫中诸人皆识得那春凳是后宫嫔妃及皇族女眷被罚而用的。
“你可知年二十八那天晚上你犯得可是死罪,这廷杖算是便宜了。”
打是亲,骂是爱。
宣帝的隐忍克制中字字句句皆是恨铁不成钢,他没想到,这么多年的疼爱,竟然将这个妹妹给宠坏了,若他再不教训她,只怕将来她无法无天,越错越远。
那执杖的大力太监得了令,拿帕子堵了太和郡主的小口,将她缚在春凳上,扒去衣衫,只余鹅黄的亵衣,湖绿的夹裤。
巴掌宽的毛竹杖落在太和郡主的臀上,发出响亮的声竟。即使隔着夹裤,也隐约可见那粉嫩的腿上,高高隆起厚厚的杖痕,太和郡主疼得浑身直颤,剧烈痉挛。
当着众人,少雨,云阳,缃绯,宣帝及无数侍婢,她非但是颜面尽失,连尊严也被褥夺尽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在顺着她涨红的小脸滚落,映入眼帘,却是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