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有气无力。
这个时候,云阳在哪儿,到底在哪儿。她要怎么办待要怎么办她能守得住自个儿么就算守不住人,还能守得住心么
终是无言以对,聚散无期。
偌大的瑶台,一声声回应的,就只有龙凤箫娓娓道来的箫声。龙箫隽永含蓄,凤箫柔和文静。
恰似一对伉俪情深。
“两位嫂子,都听到了罢!”
隔墙有耳。
却是太和郡主、洛妃并冯昭仪站在瑶台落满积雪的丹墀上,三个人俱穿着一色大红的衣裳,不是猩猩毡就是羽毛缎斗逢,映在雪地上滟滟的好不齐整。
“大雪天的,咱们就进去罢!洛妃妹妹怀着君上的子嗣,最是经不得风吹。”
冯昭仪原是在永寿宫陪顾太后闲话家常,正遇着太和郡主入宫请安。那太和郡主每每出了永寿宫惯常是要去乾元宫的,可巧冯昭仪新近因忙于六宫之事已有多日未见宣帝,姑嫂二人便会齐了一同去寻宣帝。
偏宣帝去了瑶台,她两个只得调转了轿子。
只是在半道上,这太和郡主多存了个心眼,不早不晚又打发人叫上了洛妃。
洛妃围着玉色观音兜儿,罩着大红面鹅黄里子的昭君套,她拢了拢遮着半张俏脸的风帽,借着眼角的余光斜睨了眼冯昭仪,并不领情:“太和妹妹巴巴的打发我过来,就是让我和昭仪蹲这儿看君上与宋才人抢凳子!”
那眼角眉梢,大有恨冯昭仪如扶不上墙的烂泥之意。心中只道冯妍放着夫君不拢络,偏跟太后这个恶婆婆搅和到一块儿,专与她抢六宫主事之权。
抢就抢呗!
既然冯昭仪这无事忙的都不怕宋才人抢了宣帝,她这肚子一天大似一天的,就更不怕了。
横竖她怀着的这块肉儿,总是宣帝的心肝儿宝贝。初初那几日她也想不明白的,可为了腹中的胎儿,不论她想不想得明白,却也看开了。
若宣帝的宠爱靠不住,至少孩子总是靠得住的。
可别教她一举得男。
若她顺顺当当生下皇子,不论是从冯昭仪手里失去的权,还是从宋才人那里失去的人,她一准有本事捞了回来。
“唉呀!两位嫂子要是不来,哪里能看得到这么有趣的一幕呢!”
太和郡主蹬着麂皮小靴,抬脚轻轻踹了踹帘架门,水红的狐腋妆缎褶子一闪,一壁往屋子内走去,一壁脆生生的笑着:“还真是好看,才子佳人,郎情妾意,怪教人羡慕的。”
恨死缃绯,于大功将要告成之际放走了顾云阳,她恨得只差眼睛里沁出鲜血。可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挑起了洛妃与冯昭仪的妒意,多多少少也算一泄心口堵得窒息的透不过气儿。
云阳骑着骏马已到了京畿九门,说话就要进宫了。而宣帝似乎也是真喜欢上宋少雨,就只差巫山,共赴阳台。
所有的人,都没有退路了。
太和郡主来的时候就想好了,既然彼此坐在一条船上,她一定会让这出戏演得惊心动魄,荡气回肠。
“臣妹、臣妾给君上请安,愿君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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