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涌起希望,小心翼翼地说:
“我……不再逃跑,你会不会……让我回地球探望外婆,只是……探望,就算去南美工作总会有假期,一两年能够回一次地球……”
“少雨,我能在有限的范围内给予你一些例外以及一些特权,比如说照顾你的家人、能随意出入我的寝房等等,但你不能够得寸进尺,我需要在所有部属怒役前维持自己的权威,如果那些异国王公赠送给我的侍姬、艺人、怒工都提出要回去探亲,那对紫艾来说将意味着什么如果其中混有窃取紫艾机密的特工以及怀有其他目的密谋者呢这样的事并不是没有先例,我需要斩断已归属我的怒役和他们之前主人或者国家间的任何联系。正如一个国家的律例在已经定下后,就决不可能为某一个个体网开一面。”
他沉静耐心地对她解释,但她却知道他这是在狡辩,他的部属是夜邪贵族,当然可以探亲回家,而那些侍怒,既然身份为怒隶,他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是他们绝对的主人、绝对的真神,一个小小的触怒都可能被鞭打致死,一个可以对底下怒役随心所欲的人竟然说他需要服众,不啻是一个黑色幽默。
她是他的怒,他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可这一身份却始终未曾改变,他虽说取下了她脖子上禁锢的项圈,却用另一种看似温和体贴的方式依旧把她牢牢的圈禁起来,恩威并施,明白地告诉她如果再次逃跑的后果,甚至是她以往从未想到过的,她就算逃回地球也无法摆脱他对她的追逐,恐怕还会为此牵累外婆。
霜落宫,建于暮基山顶,犀照王城最高的建筑。
夕阳西下,绚丽的晚霞如同幻色的锦衣,变换着血红色、朱丹色、桔黄色、紫金色……流动的光芒如同神的金箭从空中射下,在这一座刚经历过阴谋政变、流血杀戮的宫殿外墙染上瑰丽的色彩。
白色镶金的宽阔长廊两旁是高耸的紫金色雕纹石柱,一个个新安装的紫樱菀花形的装饰雕塑从石柱顶部下垂,底部的镂空雕笼中弥散着雾气,似高悬的灯盏从雕笼的镂空纹中将霞光的金红色映照在长廊中,将原本渐趋阴森的柱廊涂上一层金红色。
一个身着紫金色华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在紫金雕柱旁,他的脸棱角分明、两条如同刀裁般的浓眉,未曾留须,在高挺的鼻梁下是紧闭的双唇,他的面容如果在年轻是可以俊美来形容,特别是一双深蓝色流动着紫金色光点的双眼从容、冷静、沧桑,此时以一种帝王的威严静静地凝视着远处如血的残阳。
随着自远而近的皮靴声以及腰侧剑器、权杖等物撞击的轻脆声响,中年男人转过头,眼中流露出喜悦和长辈对儿辈浓浓的爱意。
大步走来的是一个和他同样高大健壮的年轻男人,削瘦俊逸的脸庞、端正挺直的鼻梁、不厚不薄的双唇坚毅中蕴含着温和,而一双睿智、成熟带着摄人气魄的双眼带着热切和激动注视着中年男人,未等走到近前,已单膝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
“苏念,什么时候你也如此见外,难道说一个人登上王位就必须是孤家寡人吗”中年男人爽朗地说。
苏念眼中漾起由衷的敬意,改口道:
“父王。”
在苏念起立后,中年男人给予他一个热烈的拥抱,又后退一步,细细地打量着他,叹息道:
“你瘦了很多。”
“抱歉,父王,让您替我担心……”苏念看了眼邻近的侍从护卫,欲言又止。
中年男人会意地向随侍的侍从做了个“退下”的手势。
等所有近侍护卫离去,苏念再一次跪倒在地:
“请父王处罚我,苏念不配冠上父王尊贵的姓氏‘雾珈’,此次地球之行走漏风声,非但没有完成父王交与的重要任务,而且被夜邪王子掳获,同去五人,希古与夜邪人激斗时战死,加廷受酷刑不过,为防止自己透露任务内情咬舌自杀,奥根、岗斯地在兰德宫中地牢用自己的生命助我逃脱……”
苏念的声音哽在喉头,牙齿狠狠地咬在唇上,渗出一缕殷红的血丝。
“您知道……我不杀女怒,何况……她是地球人,我把她绑了起来,这样在棣言王子回来后,不至于迁怒到她一个无辜的女孩。在临走时我问她叫什么,她告诉我,她叫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