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她何等聪慧,漱雅几番言谈,都欲拉拢乌兰珠,挑起她恨小雨,但乌兰珠是个清高少言之人,自然不屑与漱雅这等人为伍,因此每次并不表态,只是客套地一笑置之。
“哎哟,姑娘在写字真是才貌双全。”
漱雅说着绕到桌前,却见白纸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墨点,也无法再接下去奉承。
乌兰珠撂笔,没有与她攀谈之意,淡然说道:“侧福晋繁忙,无事不须挂心我这里,自有妹妹关照。”
漱雅讨个没趣,只得悻悻答:“瞧姑娘这话说的,你既是福晋认下的姐姐,就当我的亲人一样,今日我且先回去,改日再来陪你。”
说罢,又看了乌兰珠一眼,带着嬷嬷转身离开了。
乌兰珠凝眉,复又走回桌旁,再次提笔,微微一闭眼眸,张开时眼中盈满似水柔情,轻笔细描,一勾、一画,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容,便跃然纸上……
这边漱雅出了乌兰珠的院落,却一抬脚,径直又奔了隔壁小雨那里。她心知自己在王府的地位以不比从前,只有稳住小雨,再伺机拉拢乌兰珠,才能日后等大阿哥东山再起时,再来收拾了那个野丫头。
咦在院子前怎有个人影如此熟悉
漱雅停了脚步,隐匿于暗处,细细端详前方。那一袭白衣的翩然身影,不是九阿哥睿祺,还会有谁
睿祺立于树下,凝望近在眼前的院落,所爱之人近在咫尺,却犹如远隔天涯。这一步是如此沉重,虽心知迈出即是错,可偏抑制不住心中思念的煎熬。
“苏合,你说姐姐可会喜欢这些”
小雨拉着苏合的手,兴致勃勃地问,每次要去乌兰珠那里,她都愉快得很。不知为何,几日来两人越谈越投机,竟真个仿佛亲姐妹一般。
苏合笑而不语,任她兀自兴奋。经过这几日,她也似乎习惯了有两个格格,不管是原来的格格,或是眼前的小雨,都一样亲切,对她没有什么分别。
抬眸,苏合眼见地发现睿祺,忙敛了笑容,向小雨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恭敬行礼唤道:“奴婢见过九阿哥。”
“你怎么来了”
小雨见他,并不拘束那繁复礼数,绽开一抹笑颜,跑到睿祺身边,高兴地问。
“来看看。”睿祺凝视她,隐晦而答。
小雨却没解了其中深意,仰头笑意更深,“看城邺他一早出门还未回来。”
提及城邺,总有股幸福的泡泡抑制不住往上冒,而她这般心思,全然不掩饰地写在了脸上,让睿祺看得心如刀绞。
明明有情在先,却是难遇难求。
握拳,无法直视她明媚笑脸,为何他的伤痛她看不到
黯然。
睿祺默默道:“无妨,我只是信步走到这里,既然如此,我今日先回,改天再来找他便是。”
说罢旋身,无暇的白衣,凝成一道孤单苍白的背影。
他的情、他的心,聪明伶俐的小雨又怎会不知装痴扮傻皆因她无法承受他的爱。睿祺离去时眼里的那份凄绝,犀利如刀,即便在许多年后,依然镌刻在她心头,无法淡去……
“格格。”
乌兰珠在教小雨下棋,听见苏合叫格格,两人不约而同抬眸看向她。
苏合微囧,讷讷道:“呃,我是叫真……原来的格格。”她将一双鞋拿给乌兰珠,“格格,瞧好看么”
乌兰珠抿唇一笑,“好看。苏合,记住往后叫我小姐,别再称我为格格,让府里人听见可不好。”
“是,格格。噢,错了,小姐。”苏合捂嘴笑,小雨亦跟着笑,她笑嘻嘻的将脸凑到乌兰珠跟前说:“姐姐,你掐掐我。”
“这却是为何无端端地干么让我掐你”乌兰珠奇道。
“姐姐,你不知道,我现在好快乐,老天爷对我实在太眷顾,这样美好的日子让我怀疑自己是否身在梦中我好怕一觉醒来,发现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所以,姐姐,求你快掐掐我吧,让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娇憨的模样儿逗得乌兰珠和苏合乐不可支,乌兰珠从未见过开朗活泼如小雨之人,和她在一块这阵子,她面上的笑颜比从前在蒙古十六年还要多。有她做伴的日子,让她对二阿哥的思念之苦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