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川空谷静,旌旗动色,得意似,平生战。
时隔多日,静谧了上海的七月,家里的书信也一封一封的借着期盼与思念渡过千里地,来到我的手里。
近来的久逢平静,一直从那场战争后就一直了然于此了,倩倩除了每日同我一起上课或者到医院帮忙,就是一直的往一个爱国同学会跑去,身边的每个人都好似从未经历起这场战争,都集体的默然于不提往日。可明明那么的安静却是那般的醒目着,就好像一抬头还是能看见昨日的苍目悲鸣,断壁残垣。
而家里的几封信里都表明了,这月份学校一旦放了假期,就要回南京家里去。我把每一封信看完后都平整的放到柜子里,也准备整理着过些日子里要穿的衣服与给阿萧的礼物,同时的也等待着同济的放假安排。这其中,因为倩倩说要帮忙医院和爱国同学会就不回去了,我一直未在回家里的信中提到此事,也想了多时去劝倩倩回去,但是一个人坚持,不是我一个能阻止的,事毕后,我们都不再谈及与此了。
王敏芝在两日前说要去看看顾伟,我没有任何话语前说什么,我始终安静着,就如同战争过后始终静谧着的上海一样,安静有时候就是一种等待的方式。也未尝不可的。
转眼临近这月里初,上海的报纸也在多日的沉浸后,纷纷在月末里发声,大公报的头版在我回南京那天的早上就公布了一条“中国选手参加洛杉矶奥运会”的消息。霎时一片国人的纷纷喝彩着,交谈着,自豪着。众说纷纭。而我坐在一边,除了面上的笑颜,心里却毫无什么喜悦,我始终有种莫名的感觉,总觉得那一个人一直杳无音信,并非是好的。这么想的同时,我也觉得自己的心境太莫名了,始终环绕于心多日间,非但没有散去,还时时的醒目着。
伴随着时时提防着要晕船的险境,晃晃悠悠的两日后,我终于踏上了南京的土地。而我远远的就在那码头旁看见了等待着的,是我离别了多日阿叔,再重逢亲人的场面,我从来没有想过是何种场景,就像恍惚做了一场大梦一般,其实所拥有的,都未曾离去过。
“阿叔”我高声叫着他。并拿着木箱子飞奔过去,分毫顾不得自己的裙角飞扬起,头发是否已经散乱了,也不管以前阿妈教的女儿家的礼仪形态了,此刻眼里,心里有的只是久别再重逢的离家思念了。
“阿笙!是阿笙吗!”阿叔回身看着我来到眼前不禁问道。
我看着许久不见的阿叔,看着他慈目着看着我,看见他眉眼间的细细的皱纹,和他鬓间的几缕银丝,不禁的热泪盈眶般涌上了眼角,涌上了心头。
“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外面太乱了。走回家去,家里人都可想着你了”阿叔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过我手里的行李,带着我,一步一步的走向车子前去,我跟在他身后,轻轻拭去眼泪的同时看着他已然不似从前宽阔高大的背影时更是不停的心叹着时间过的真是匆匆而逝,太重重的让经历这些时间的我们都措手不及。
一路上阿叔同我谈着那场上海的守卫战,谈着倩倩不回来的理由,而先前在信里时,我已经给阿叔说明了倩倩忙碌的源由,阿叔也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他只是说道“家里的娃都长大了,有自己的分寸做事了。”
我看着阿叔的侧颜,只是不停的含住自己眼里的涌泉,有太多话想说,又有太多话说不出,有太多的难言想予以表述出来,可是每每想开口道来时,每一个词都带着锋利而血泣的真实曾经,每一句皆是惨烈。
待到车子稳稳的停在门前时,我还未能从恍如昨日的曾经里回过神来,阿叔看着我,安慰着似的拍了拍我的手,我转过头,给予一个笑容。
事实上,自锦州分离过后,这是我第一次再回到家,不同的是,心境如我般已经没有了从前。
“阿姐,阿姐”还未走进院子里时,便听到阿萧高声的叫着我,下一刻一个娇小的人儿便紧紧地搂着我,我环住她,喊着“阿爹,阿妈,姥爷,姥姥,爷爷,奶奶,阿哥,阿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