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城,黄昏正好,夕阳照着城内的纵横交错的河流,水面波光潋滟,映得整座都城都昏黄一片,这秋日的清爽的气候里,倒显得有几分暖意。
缉捕司官廨内,盛希文在收拾公案桌上的东西,他的桌面有一大叠各种各样的文书,盛希文大多瞟一眼,便将其揉成一团丢进一旁的纸桶内。
“立马桥案件”
盛希文拿起一张文书后楞了一下,这个案子对于他而言历历在目如同昨夜,盛希文将文书拿起,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读了一遍。
公文里,详细描写了几个月前如何在立马桥下发现四具官员子弟的尸体,自己如何分析这个案子,以及最后的嫌疑人为谁……在案件的结论一栏,则是自己亲笔写着的“暂悬”两字。
“暂悬暂悬!哈哈哈……”不知为何,盛希文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张文书也没有得到独特的待遇,仍然被盛希文揉成一团丢进了纸筒内。
盛希文官廨的门口正对夕阳,此时门外出现了一道影子,那道细长的影子如同一把剑,从门口直刺到了盛希文的公案桌上,盛希文抬起头,看到一张隐藏于光影之后的脸,他眯起眼,这才瞧清了来人。
“甘兄!”盛希文有些惊喜地唤道,“甘兄今日可来得真巧啊!”
甘温书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房间的意思,淡淡问道,“如何巧了”
“今日是我在任的最后一日了,没想到却还能见到甘兄,”盛希文放下手头的事情,走到门外,“月余未见,甘兄别来无恙”
“我很好,”甘温书将随身的折扇打开,回首望了一眼挂在天边的夕阳,“既然今日是盛兄最后一日,那我们便沿着坊外泗水河散散步可好”
“求之不得!”盛希文想也未想地便答应了下来,“走走走,此时泗水河畔的风光最是美妙,小弟我引路,甘兄日夜待在皇宫,肯定未见过那等美景。”
盛希文带着甘温书往官廨外走去。
“不过甘兄啊,你方才那句话却是有些不妥,今日并非我最后一日,而是我最后一日在任,两字只差,意思可就天差地别了,陛下给我任命了一份新的差使,从明日起,我便得走马上任了。”
“是么树挪死,人挪活,恭喜盛兄,”跨出小院的甘温书,不冷不淡地说道。
“甘兄就不好奇我的新差使是什么么”
甘温书摇摇头,“我好奇盛兄,却不好奇盛兄的差使。”
“哦此话怎讲”
“我好奇你这个人,盛兄怕是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吧。”
“嗯甘兄指的是何事我身为缉捕司司首,经手的案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些案件甘兄大多不知晓,这算不算瞒着甘兄”
甘温书嘴角露出一股意味难明的微笑,开口问道,“盛兄,你可知半月前,內界发生了一件大事”
盛希文奇怪地看着甘温书道,“似我等凡夫俗子,怎会知道仙境之中发生的事情,甘兄莫不是在取笑我”
“半月前,我內界潜龙派遇袭,损失惨重,你可知袭击我派的是何人”
“我哪里会知”盛希文摇摇头道。
“但我知道,”甘温书身上的气息在一瞬暴涨,他手指着盛希文笃定地喝道,“那个人就是你!”
“我”盛希文苦苦抵抗者甘温书散发的气息,满头大汗道“甘兄是在说笑么我一直待在太安城中,怎么可能进內界袭击潜龙派”
“哈哈哈哈哈……”甘温书身上的气息一瞬间收敛无形,他拍了拍盛希文的肩膀道,“与盛兄开玩笑呢,盛兄说得对,你身在外界,怎么可能去袭击我派”
盛希文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