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月环视了一下台下的很多人的面孔,慢悠悠地将自己回忆起的那首小诗念了出来。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听到这首诗后,众人微微品咂,此诗虽然短小,却充满着劝谏之意。
“好诗,好诗!”宋向阳虽然受了一些伤,此时却红光满面地赞道,“此诗用在花会上有三层含义,一则,便是规劝我等莫要整日玩乐,大丈夫应当惜取时光,为国为民,建功立业!二则,‘花开堪折’之句也是在说,这万花楼内今夜群芳竞艳,却是花开正好之时,稍后的谢花会,诸位可莫要错过了折花的机会,三则,在花会刚开始之时,花大家也曾说过‘花会不再,群芳凋零’之类的话,仔细想想,春江姑娘此诗,不正是在呼应花大家的话么”
花容莲也在心里品着这一首诗,虽然心里对付月和纪菁菁非常不喜,但不得不说,这一首诗却是非常契合她的心意,尤其最后两句,简直是将她在花会开场时想说的话用以诗的形式写了出来。
“嗯,此诗虽然不如琴诗会上那几首诗惊艳,但能在十息内便作出,已经非常难得了,”厅中也有人跟着感叹道。
“最后二句诗意婉转,用词曲折,念起来如同闻香,不可一日嗅毕,或许多年后,我等才会对此有所感慨,”韩平道。
而玄晋在心里默念着这首诗,眼睛越来越亮,“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哈哈哈,”
对于满座其他人而言,此句乃是规劝众人勤勉之句,但对于玄晋这样的一国之君而言,此句又有着别样的意味。
很多年前,老天南皇还在世时,便曾对还是太子的玄晋说,你性格犹豫懦弱,国泰民安时守成倒也无妨,但一旦国内风云有变,恐难以掌舵……老天南皇不止一次地教育玄晋,遇事时断必断,莫要犹豫不决……而付月的这一首诗,也与老天南皇说过的话意吻合。
想起与父皇相处时的一些往事,玄晋倒有些唏嘘,“此诗寡人甚喜,稍后重重有赏!”
付月暗松一口气,高中时遇到一名严厉的语文老师还是有好处了,多年前死记硬背下来的诗句还未全然忘光。
玄晋又看向司徒蔻问道,“司徒将军现在可还想将两位姑娘当成流民抓回去”
“陛下,抓不抓回去凭陛下做主,但不管抓不抓她们,这两名侍女都是流民的身份。”
玄晋似乎料到了司徒蔻会如此说,“司徒将军,从今日起,她们便不再是流民了。”
他对付月和纪菁菁两人道,“寡人要赏你们天南的户籍,既然你二人从小与家人走失,居无定所,那么不如便在太安城住下,与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天南国人。”
玄晋顿了顿继续道,“你们二人聪颖过人,在这万花楼内当一名小小的侍女乃是珠玉蒙尘,不如即日起,便入翰墨院念书吧。”
玄晋此话一出,整个大厅顿时哗然,翰墨院那是什么地方乃是天南国最高学府,在场中的许多文人士子,都以考入天南的翰墨院为目标,很多学子十年寒窗,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入翰墨院光宗耀祖!这两名侍女以十岁的年龄,便被陛下钦点入院,着实令人眼红无比。
“陛下,万万不可,”范晋忍不住道,“无功不受禄,这两名姑娘只不过会作诗而已,陛下仁慈,已经赏赐了她们户籍,若再让他们二人进翰墨院,怕是会寒了天下士子的心啊。”
“陛下若是对着两名侍女实在喜爱,赏赐些金银珠宝也可,这翰墨院名额,每一个都弥足珍贵,望陛下三思,”一旁的天南太仆也劝谏道。
“寡人要赏赐何物,也要经过你们的同意”玄晋面露不悦,
付月虽然不知道翰墨院是什么金贵的地方,但长留天南并非她的本意,踌躇了一番后,也开口道,“蒙陛下垂爱,但我们二人年龄尚小,在这青楼之中过得也算自在,我们……我们不想去翰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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