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唐箬词给盆子里倒了些香花水,取了软帕子浸湿捂热,又给沈月阁将手脸脖子一擦,顿时看着他面上就柔和了不少。
沈月阁一声不吭也不动,全任唐箬词摆布。但见她将手伸向妆台上的一堆瓷罐时,他才慌了忙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一个大男人可不用那些东西。”
唐箬词一声坏笑,随手打开一个景泰蓝盒子,到里头剜了一块雪白色的软膏在手上化开,接着敷在沈月阁的脸上,甜甜笑道:“这叫雪花膏,你脸上都是干皮,抹上些会柔和不少,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太丑了。”
膏体雪白发亮,宜人生香,沈月阁虽然抗拒,但以他现在的身子,哪能抵得过唐箬词呢就只得乖乖的让她抹好了才算罢。
沈月阁耸动了一下鼻子,道:“一股子怪味,不像花不像草的,可真是难闻,真不知道你们一整天用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么在脸上也没见好多少。”
唐箬词“哈哈”一笑,取出另一个罐子里装的膏体,又在自己手上抹开了道:“月哥哥,这你可就不懂了,你看这东西颜色单调,但用它抹脸抹上一段时间后,那就更是滋润。以前我们开药馆时,不是就把它有往外卖吗可现在身份限制,要不然我还想出去摆摊。”
他俩人说得正起劲,忽听影二在外喊道:“王爷,您与王妃可准备好了,宫里来人又叫了一遍,说是让您快点过去,不敢让皇后和皇上多等。”
唐箬词一听宫里来人,便有些厌烦,连带着都有些迁怒影二,冷着声道:“行了,知道了,你吩咐下去,让将士们微做歇息。本王妃一早在后院里摆好了庆功宴,你领着他们去。”
影二榆木脑袋察觉不到什么,在外头恭敬的道了声“是”后,便离开了。
沈月阁自然知道她心情不好,忙劝道:“行了,你别这般,‘做人留一线,抬头好相见’,我久居宫闱都知道这些话,你难道不知吗与他做什么气,我这伤又不是被人家弄得,你无需这般。”
唐箬词冷哼一声,扶着她往外走,抱怨道:“宫里头,我实在是不想去,真是厌烦的很。宫里没有一个人的笑是真的笑,都是假心假意。”
沈月阁叹了口气,“若不是那样,那还叫宫中人吗谁人一朝得势,那便是没什么忌讳的主子,若是虎落平阳,只有被犬欺的下场。”
唐箬词温和笑道:“你可得记牢了,待会去别出什么风头,别让那些老头子惦记着你,被他们惦记上,那可不是好事情。”
沈月阁应了一声,“就数你最仔细,你是紧小心的,有你提醒还怕忘了不成”
他微微一顿又道:“好了,咱们快去,因为这个伤,折腾我这半个身子都难受。今日让他们
备了个马车,车里面铺满软垫,这样过去也不难受。”
唐箬词轻轻扇动流萤小扇,因着织扇子的线是用香花水泡过的,所以传过来的微风都带着香气,她笑道:“月哥哥,你看看这种天气,车里面放软垫,待会过去可不得热死了说起来现在我一想你这伤心,里特别难过,小是小,但是好了就是个疤,怪难看的。”
沈月阁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坏笑,轻轻贴在唐箬词耳边小声道:“难看又怕什么这又不让旁人看,也就难看不到别人,只有你自己难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