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杨氏在厨房里对祝月梅说,自己有一对素银镯子,让祝月梅闲了去取。
祝月梅听了这话正兴奋着,却又听唐箬词送了她一袋子香粉,嘴角瞬间扬起,忽然有落下,“多谢好意,不过在这村中农活繁忙,脂粉这些东西我也甚少用了,恐怕拿下还会落了灰。”
唐箬词先未作答,而是等到杨氏将饭菜布好,又给唐生送去的时候,这才看了一眼唇妆稍晕的祝月梅,冷然道:“我看你嘴上的唇脂成色不太好,若你真是少用的话,那我便将这些收了回去。”
祝月梅一听,抬手不经意的摸了下自己的嘴唇,心里暗骂了一声,又赶紧摆了摆手,回话道:“你哥哥如今当了举人,平日里出去也少不了带着我的。再不济,我到那时用点脂粉也是极好的,是给咱们唐家长面子的事。”
这祝月梅心思真是天真,她是不知唐扁同在外面干的那些腌臜勾当。以为唐扁同与他那些狐朋狗友三两小聚的时候,偶尔带着她去一两次,便是给了她面子了。孰不知唐扁同整日莺莺燕燕环绕着,过得何等潇洒。
唐箬词心中虽这样想,但也并未说话,只是玩味的看了祝月梅一眼。扬起嘴角轻笑了下,将那一袋子脂粉推给了她,接着就默不作声的埋头吃起了饭。
祝月梅眼疾手快的接过了袋子,又细细端详了一阵,把她那眼角笑的都是褶子。她将耸动着的鼻子埋在那布袋里,深深的吸了几口甜腻的脂粉气,又嘿嘿一笑,真是与那枯枝上聒噪的黑老鸨一模一样。
但祝月梅却不觉得她这些举动有何不妥,只是对着唐箬词委婉一笑,又抱着那袋子满嘴“亲亲”地喊着,扭着细腰出了门回了她的房子。
唐箬词刚才就看见沈月阁面色有些不对。这下祝月梅走了,沈月阁朝里屋看了一眼,又小声与唐箬词说道:“你这嫂嫂满身的粗鄙之色,果真是乡野村妇,真是一点世面也没见过。”
唐箬词知道他一向有教养,看到祝月梅这失态的样子,难免心下会有些嫌弃。她便佯装生气,开口娇嗔道:“你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的,那我不也是乡野村妇,难不成你平日带我出去,还嫌我丢了你的面子不成”说着,她便放下了筷子,一脸认真的盯着沈月阁。
沈月阁脸一红,嘴角难堪的咧了下,一脸歉意的解释道:“你知道的,我并非这种意思,只是单纯说她而已。”
唐箬词看他一脸委屈,眉毛眼睛都耷拉着,真与那墙角被雷雨洗涮了的几只残菊甚为相似。便一下子忍不住了笑,捂着嘴说道:“行了,行了,你赶紧吃饭,我看你见她脸色不太好,便专门与你开玩笑的,你可又当真了。”
话音刚落,就见沈月阁脸上的歉意,忽而转变成了丝丝怒意,他无奈的瞥了一眼唐箬词,愤愤的说道
:“依我看,你真是得到老赖的亲传。”
唐箬词一时没颠倒过来,只是知道沈月阁肯定话里有话,是在打趣自己,便开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沈月阁慢斯条理的从黑陶盘子上夹起,两三根长短不一的土豆丝喂进自己嘴里,待他咽下后,这才说道:“你真是学什么像什么,明儿我花钱,专程给你在镇子里搭个台子。再给你置办一身行头,到那时你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