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直呼当朝皇帝的名讳,西辽的铁柱陛下自然不会被人直呼其名,但这种禁忌出了西辽国境自然没了多大约束力,至少到了大齐的地盘,在秦洵这里,他是毫无顾忌地好好嫌弃了一番西辽陛下的名讳。
真不知西辽先皇怎么想的,你们家姓慕容,给起个什么名字不好,就算叫慕容铁、慕容柱,都比叫个什么慕容铁柱来得强啊,真不知在铁柱陛下曾经尚为太子时,尚在人世的先皇是怎么称呼儿子的。
这些边边角角的事情齐璟居然知道,告诉秦洵,当初西辽先皇都是称呼太子铁柱为“皇儿”。
原来西辽的当今圣上出生时身子孱弱,大病小病接连不断,就剩口气儿吊着,先皇急得团团转,不远万里花重金从大齐请了个修道者算卦出主意,修道者掐指一算,道是太子命格架不住天生富贵帝王位,若要保命,得取个普通些的平民名讳压一压,越普通越平民越好。
先皇派人四处征集,从各村收上来无数“狗剩”、“二丫”一类的名讳,东挑西拣,最后才选中了颇有“男儿刚强”寓意的“铁柱。”
大概先皇自己也明白作为皇室太子,这般名讳实在叫不出口,这才自始至终唤其“皇儿”。
秦洵咋舌:“大齐哪个修道者啊,这真的不是在故意捉弄西辽皇室吗”
齐璟一本正经:“我师祖,也就是太虚真人的师父,当年他老人家还在世。”
那应是有真本事的,毕竟这位铁柱陛下改了名讳后,不仅顺顺当当活了下来继位为帝,如今还能在朝国间大掀风浪,确是刚强男儿一枚,诚不负其父所望。
秦洵道:“我娘当年给我起了表字叫‘微之’,基本也就是起给你父皇听的,微之微之,意思就是说她家这不成器的儿子我,没什么大出息,陛下不必高看,也不必太过警惕。唉,起名字都要看人脸色,真没意思。”
因着已在生辰宴场入座,四周已陆续多人,秦洵声音压得很低,叹息轻微。【¥… 免费阅读】
齐璟笑着揉揉他的头:“非也,微亦乃精妙之意,正好不招摇在外,收掩我怀。”
齐璟很会哄他开心,若非那会儿已四下满座,秦洵简直想钻进他怀里乱蹭一通。
西辽皇帝慕容铁柱膝下的儿女们倒是并没有乱起名字,最年长的四个孩子男女对半,两儿两女分用了“贤良淑德”单字为名,当今的西辽太子便是皇长子慕容贤,也就是此番出使大齐的使者。
昭阳公主的生辰宴倒是并未被西辽使者喧宾夺主,西辽太子也很懂分寸地做好一个赴宴宾客的本分,除了夸赞两句大齐昭阳公主的美貌名不虚传,再不多言,只偶尔跟身后贴身侍候的那个叫“阿书”的随从私语两句。
那个“阿书”,即
便乔装打扮,眼尖的也能瞧出不对劲来,尤其是秦洵这经年习医跟人体打交道的半个大夫,很容易就看出“他”是女扮男装。
秦洵盯着阿书那张有意涂深肤色的脸,兴味颇浓地凑近跟齐璟说道:“我就说吧,话本子里头什么女扮男装看不出来,一个不巧被打散头发才发现是女子,根本就是胡说八道,这种乔装,仔细瞅瞅就能揪出不对劲的地方。”
齐璟将他的头摁垂,有些不悦:“知道人家是女子,就别一直盯着看了。”
秦洵不依地掀了他的手又抬起头来,这回是抬了头看他:“就算我不看人家,人家也总在瞟你啊,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
齐璟何其敏锐,当然一早发现了那个叫阿书的西辽随从是女儿身,也早发现了那女扮男装的随从一直在有意无意往自己这里瞟,他怕秦洵小醋劲上来又闹脾气,这才一直未言。
他心下思量,对随从阿书的身份多多少少有了判断。
秦洵显然也不傻,悠悠道:“看来西辽这次是打定主意想跟大齐做亲家啊。”
在昭阳公主的生辰宴结束后,齐璟被他皇帝老爹叫走,父子俩又要有一番掺杂政事的所谓“闲叙”。
秦洵自己回了景阳殿躺躺玩玩,直到齐璟回来他也没主动去问皇帝找他说了什么,倒是晚膳时齐璟先开了口,问他为何不好奇。
秦洵状似大方地一摊手:“哪里需要好奇嘛,我没猜错的话西辽太子身边的那个随从,叫什么阿书的,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