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好看吗”秦洵豁出脸面,将那张天生丽质又被齐瑶精描细画的面容凑到齐璟面前去。
不得不承认齐瑶小姑娘的梳妆水准还是不错的,或许梳妆打扮就是姑娘家的天性,秦洵这张雌雄莫辨的脸被她粉黛一修,淡化了原本男子气息重些的明朗轮廓,一双桃花眸晕上浅淡的绯红,愈是勾人风情,本就不点而朱的双唇又涂抹了一层胭脂,单看这张面容,倒真是能被人当作女子模样。
“好看。”齐璟确被惊艳,继而失笑,将他往身前揽了揽,“好看归好看,这是在胡闹什么,好好的男子家,怎么还描眉画眼,昭阳,你又胡乱折腾你表哥。”
“小丫头高兴,随她玩玩。”听到齐璟夸好看,秦洵这下倒是不别扭了,甚至大方地用涂过胭脂的唇在齐璟脸颊用力印上了个红唇印,心满意足地歪过头欣赏着。
齐璟哭笑不得,下意识想抬手去摸,被秦洵一把截在半途:“别碰,就这样放着,回去再擦。”
齐瑶捧着最后给秦洵涂胭脂时尚捧在手上的胭脂盒,受不了二人那种腻歪劲,叹了声气,颇为遗憾道:“其实皇兄你还是来得早啦,要是再迟些时辰来,这会儿表哥应该连裙子都换上了吧。”
秦洵猛然回头:“我拒绝,这个我坚决拒绝啊,裙子什么的就不要想了,打死都没可能。”
“好了昭阳,想胡闹回去折腾你的堂将军。”齐璟自然是护着秦洵说话,搂着他往水盆边带,自己拧了手巾给他擦洗脸上妆容,“闹够了,擦擦干净,回去用晚膳。”
齐璟倒也顺他的意,当真留着脸颊上显眼的红唇印若无其事地出了舞室一路回景阳殿。出舞室时宫人再度给他们行礼,头一抬见着陵王殿下脸上唇印,诧异过后互相交换眼色,一直到齐璟跟秦洵走出老远,竟是无人敢出声提醒。
等到二人身影已出视线,宫人们才敢稍稍聚凑窃窃私语,纷纷猜测陵王殿下进一趟舞室是与哪个美貌舞女生了情意,还干柴烈火地亲热上了,让人家在他脸上留了这么明显的痕迹。
“怎么办,方才你们怎么都没提醒一下陵王殿下,这让殿下一路回去碰着人可如何是好”
“谁敢说啊,殿下跟谁亲热的事,谁敢挑破你怎么自己不说”
“我这不是也不敢吗!”
“没多大事,你们没看秦三公子与殿下同行吗,我们看到了,秦三公子肯定也能看见,他没跟殿下说,那我们也别多管闲事!”
“对对对,我们守好这间舞室的门就行了!”
昭阳公主齐瑶的生辰在四月初四,在迷信些的人看来这个日子并非吉日,不少人对“四”字的谐音很是忌讳,皇帝却用对这个女儿的宠爱硬生生将这个日子装
扮成了个大吉大利的喜庆日,昭阳公主生辰宴的排场铺得比刚过去不久的陵王与秦三公子同庆的生辰宴还张扬。
这回右相曲伯庸倒是赴了宴,并非是不好拂这位最得圣宠的公主脸面,而是昨日刚入长安在驿馆安顿下的西辽使者们,在大齐帝都将赴的第一场宴,便是今日午间的昭阳公主生辰宴。
说起右相曲伯庸,上回齐璟跟秦洵二人过生辰时,他老人家果然称病不出,但曲家却是备了两份贺礼,分送了齐璟跟秦洵,曲党众臣自然也都随了首臣曲相的做法,同样给生辰宴的两位寿星各送了贺礼,一个也没落,礼是做了个足。
曲伯庸有时为了给任性的皇后女儿打圆场,也是挺耗心神的。
因着有西辽使者参加,原本昭阳公主的生辰宴也变了性质,成了一道招待西辽使者正式朝宴的开胃前菜。
齐瑶在生辰宴上跳的一支舞是她排练多日的《桃夭》,这个时节桃花多已凋零,无景相衬,皇帝特意命宫人用晕染成桃花色泽的彩绸彩纸,扎出了一树树堪能以假乱真的假桃花,大红衣裙的美貌少女被一群伴舞舞女簇拥,在宫人抛洒的漫天别种花品的真瓣下起舞,曼妙绝伦。
每回朝宴的臣官座位是按官品而排,因而这回在秦洵的视线范围中,他扫视一圈,入目不少过去不甚相熟甚至没见过的面孔,大多是在今岁的审职调官中晋任的。
今日昭阳生辰,秦洵难得没紧紧凑凑踩着点,跟齐璟提前了不少时辰来到朝宴场地,当时人还不多,昭阳那丫头毫无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