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前后院儿。那拉氏这便与愉妃先到了纯贵妃的寝殿去。
半晌三丹才回来禀告,说婉嫔那边儿顾着七公主歇晌呢,便不过来了。等回头婉嫔再过来给纯贵妃请安。
愉妃听了倒是笑笑,“婉嫔这会子是‘有女万事足’,旁的事儿暂时都顾不上了。”
那拉氏一声冷笑,“可不!便因为这个闺女,她对令贵妃是越发的死心塌地。这会子说是咱们邀请她一起说话儿,她才怕令贵妃多心,这便忙不迭地避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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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日,那拉氏要随皇帝同回紫禁城,再从紫禁城起銮赴泰陵。
那拉氏临走之前,还是履行了身为正宫皇后、皇子嫡母的职责,到五福堂,与婉兮一起给痘神娘娘等供奉的诸神拈香致祭。
行完了礼,那拉氏好歹也将小鹿儿抱过来,抚着他的小脸蛋儿说,“咱们小十四必定得众神庇佑,必定能平平安安送走痘神娘娘。皇额娘要陪你皇阿玛和皇祖母去拜谒你皇玛法,你进五福堂种痘的时候儿,皇额娘可能要赶不上了。”
“这便提前儿陪你行了礼,也替你求过众神、众位娘娘了。便是皇额娘不在你身边儿,你也必定能平平安安的,啊。”
永璐乖巧点头,也搂住那拉氏的脖颈,上前贴了贴那拉氏的脸,“儿子会想念皇额娘的。儿子祝皇额娘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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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与皇帝一同离开了园子,回宫去了。
婉兮率领后宫,送到园子门口。
目送銮驾而去,玉蕤含笑提醒婉兮,“姐你瞧仔细喽,这怕是傅公爷任銮仪卫总理大臣的最后一个背影了。皇上已然下旨,总理銮仪卫事的,已经换成了西北的大功臣兆惠将军。”
“待得兆惠将军凯旋,便要由兆惠将军接替傅公爷,护卫在皇上銮驾之畔了。”
二月十九日,皇帝刚刚下旨,以定边将军兆惠,总理銮仪卫事。
婉兮点点头,“这样鼎定江山的功臣,皇上自是最信任不过。銮仪卫是护卫在皇上身畔最要紧的,交给这样的功臣来率领,自是最放心不过。”
只能远远看见煌煌圣驾之畔,傅恒那静静值守、略显渺小的背影。
已然都上了年纪,再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背影。便是在马上,脊背也隐约有些弯曲了。
婉兮轻轻叹口气,“这就是满人男子,首重不是血缘,更不是姻亲,而是军功。从前大金川之战后,九爷军功卓著;而今,兆惠将军大功告成,皇上对兆惠将军的信赖暂且超过九爷去,亦是人之常情。”
婉兮心下何尝不明白,当年的大金川之战,因是皇上登基后第一次重大战事,且有讷亲那样的人反例在先,故此整个大金川之战的功劳都记在了九爷的头上;可是事实上,直到今日,朝中依旧有人非议,认为九爷不配以金川之功,位极人臣。
九爷在大金川的表现,与兆惠在西北的铁血搏命比起来,实在是略有一点苍白。
这会子九爷需要一场同样重要的大战,需要一份比大金川更辉煌的军功,才能将皇上的信任重新揽回来;才能平息得下这前朝的非议去。
可是婉兮私心下……又如何舍得期望九爷终究还有一日,要再沙场拼杀了去
此时江山安定,再有大战的担心暂且不必要;可是便只是这样想一想九爷再度披挂上战场的念头,婉兮心下都已揪在了一起去。
但愿不要。
永远不要。
婉兮率领众人回园子里去,婉兮的目光静静瞟过众人。
玉蕤点头轻笑,“……兰贵人没来。”
婉兮终于轻轻一笑,握了握语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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