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义公听着冼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这话语里有点模棱两可的微妙意味,像是在夸奖允烈,却又好像有点不太支持允烈继续做捕快的意思……
他看着冼海那眼底难掩的忧虑,微微皱起了眉头,脸色也凝重了几分,他发觉,似乎每次将冼星与允烈放在一块提起,冼海就是这样的神色。
打心底里,庄义公是很希望冼星能成为自己儿媳妇的,在他看来,这个儿媳妇会让自家不成器的儿子有出息。可是,冼海夫妇分明是不大乐意的。
他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是这样的态度
总觉得并不单单是因为允烈现在心性不定还不成熟的缘故。
可去想其他原因,又想不出来。
庄义公百思不得其解,曾经也试着问过,冼海都不肯说,也只能将心底的疑问放着,存着观望的心态。
…………
寂静空茫的夜空中轰然地打了个闪电,骤然划出的裂痕像是要将整个世界都分崩离析一样,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打破了寂静,忽明忽暗,黑白分明。
大风猛然地肆意喧嚣着,没多久,随着那电闪雷鸣,淅沥沥的大雨也从天而降,就像是发泄一般的,将整个夜晚笼罩在一股压抑沉闷的氛围中。
一座高高的塔楼在夜色中非常突兀,塔檐下一支支的铜铃因为狂风而摇晃这,叮叮作响,原本一层层在窗边挂着的灯盏也陆陆续续地悉数灭了,只有偶尔的楼层中那咣咣作响的纱窗里面透出微弱的光线。
一道道黑影从空荡而宽敞的街道中穿梭而过,到了塔楼的底下,敲了敲门。
马上就有人过来把门打开了,让那些来访者匆匆进去了。
就在塔楼所在的斜对面拐角处,一抹纤瘦的身影站了出来,斗笠蓑衣,左手的佩剑精致而秀气。
闪电再次在空中闪现,将整个黑色的世界照得如白昼一般,斗笠下,冼星那张冰雪清丽的容颜透着几分的如霜的寒意。
她抬手扶着斗笠,抬起头来,看着高高的塔楼,思索了一下,忽然施展轻功,纵身一跃,点着塔檐,一层一层地往上跳跃着,最终,停在一处亮着光的层数停下,透过纱窗,往里面看着。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暖绒的烛光,摆放着桌椅。
她极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却忽然一个影子打在纱窗上,然后,一个拳头就从破窗而出。
冼星的反应很快,当即侧身躲开了。
“出来!”
是一只有力的大手,见冼星躲过了,还往旁边抓着。
冼星警觉地再次避开了,幸亏,这窗子特别的小,对方身躯庞大,无法从窗口追出来。
只听里面的人大喊了几声,原本关着的塔楼的门再次打开了,然后就看到好几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都提着兵器。
有人仰着头往上看,眼尖地就看到了冼星,马上就叫出来了:“人在那里!”
有其他人喊了起来,“跳那么高,轻功肯定极好。快把她抓下来!”
嘈杂中,就有几个人施展轻功冲着她追来了。
冼星看着,眼睛一凛,借着周围的建筑物,凌空跳跃着,偶尔有交锋,刀剑相击的声音很快就被雷鸣声给覆盖住了。
很快,双方就在街的两边屋顶,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有人大声地质问冼星。
她抬手将斗笠压低了些,冷着脸,问道,“你们雪风堂是不是接了一笔新生意”
对方听到她的问话,脸色微微一变,问道,“你到底什么来路我们雪风堂的生意,轮到你来过问吗”
“我找你们主事的。今天你们分配任务,他应该在这雁塔里面吧”冼星自顾自地问道。
“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想要见我们的主事堂主!”对方不屑的应了声,随后招呼了自己的手下,就要继续对冼星出手。
“我只找你们主事堂主问几句话。无意与你们产生作对。”冼星郑重声明道。
“光顾我们雪风堂的生意,我们还能客气点。不报来路,自以为是过问的,都是我们雪风堂的敌人!”
人家根本听不进去,执意地对冼星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