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诚让一系列的繁缛礼节弄的头疼,再一次怀疑自己接受苏先生的提议是不是个错误。正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外面传候的侍从轻轻扣响门板。
“兰太妃求见您。”
见我作甚楚天诚不由得蹙眉,又想起那日同时玖的对话,心中警惕更甚,他不由自主地整理衣袍,方道:“进来吧……”
门板一开,门外站的可不是阿兰真。这场浩劫似乎并未对这位北祝的姑娘产生什么影响,阿兰真容颜还如刚来大楚的时候一般无二。经历逃亡,也不见她有悲悯之类的情绪流露。她尚未开口,楚天诚心里已经信了七分,信得却不是阿兰真,而是时玖所说的,这姑娘恐怕是带着目的嫁来大楚的。
“新皇,我有一事与你谈。”阿兰真说出来意,楚天诚一口浓茶卡在喉咙,被他要面子地死死压着咽了下去。
“咳咳咳……”楚天诚偏头咳了几声,待口中的茶水都顺着咽喉流下去之后,才开口道,“兰太妃此言着实不妥,我如今不过是临朝的储君……”
“都差不多吧,反正你过几日总要登基的。”阿兰真道。
楚天诚只得挥退门口守着的人,包括阿兰真的侍卫,楚天诚听过时玖的描述,对此人的防备也就更甚。
“不可以,我的侍卫要跟我待在一起。”阿兰真不满地看着楚天诚,口中叫着这个人天子,神态却尽是傲慢,连一丝尊敬也无。
楚天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发一语。
半晌,还是那侍卫低头行礼,主动要求退到门口守着。
阿兰真瞪了楚天诚一眼,赌气似的抱着双臂坐到一侧的椅子上。
“这下太妃娘娘可否说明来意”
阿兰真目不斜视,神态间仍是愤愤。
楚天诚耸肩,扬了扬自己桌案上那一大摞的折子,“本世子日理万机着实有些力不从心,既然太妃娘娘没有要事那就请回吧,恕不远送了。”
楚天诚说完,竟然真的就专心地看起折子来,时不时笔墨圈点。
阿兰真怎么可能走,她这一趟来就是为了跟楚天诚谈条件的。
“如今你们的老皇帝也逝世了,大楚也该放我走了吧”
楚天诚闻言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阿兰真姑娘,这嫁到大楚呢,就该按我们大楚的规矩办。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嫁的还不是常人,是我们大楚身份最尊贵的人,按大楚的规矩,先皇入葬,宠妃都要殉葬的……太妃娘娘,您现在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同本世子说话,已经算开恩了。”
楚天诚这话到不是空穴来风。宠妃殉葬虽然被苏先生极力反对,前朝却也不是没有先例。阿兰真被他说的无言反驳,气道:“所以新皇的意思是不肯放我回去”
大楚和北祝百年和约,已是盟友的关系,“楚天诚道
:“娘娘远嫁而来,大楚自然会诚信招待远道而来的贵人。”
开玩笑。放了你这么个人质,北祝毁约打下来可如何是好。
阿兰真一巴掌拍到楚天诚的桌案上,桌面”嘭“得一声震响,“你放我回家,我保证北祝跟大楚的和约依旧作数。”
楚天诚心道这姑娘得是多大的力气,给他一个包心实木的桌子敲得直响。
楚天诚还是摇头耸肩表示无能为力,“抱歉,大楚没有这个先例。”
于是门外的守卫就见太妃娘娘兴冲冲而来气鼓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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