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袅袅婷婷的走了。
“啧啧,也不知道安平伯知道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会不会哭出来。”北堂离幸灾乐祸,笑眯眯的说道。
她可是知道的,秦溪虽然喜欢帝王之位,但景仁帝当了他这么多年的亲爹,对他也是真心实意的好。
秦溪一下子知道自己是乱臣贼子安平伯的儿子,这些日子再也没有跟徐淑妃说过话,母子两人的关系僵硬冰冷如三九寒冬的冰湖,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
现在么,北堂离牵着顾延琛的手走出门,瞧了眼门上熊熊火焰,心里就更不担心了。
景仁帝死在徐淑妃手里,母子俩不说反目成仇,可秦溪对徐淑妃和安平伯的排斥,足以让他再不会跟徐淑妃多说一个字。
安平伯忙着成大业,避忌着徐家人,自然也不会有空来找徐淑妃。
只要同徐淑妃最熟悉的两个人没有接触徐淑妃,很多事便一帆风顺了。
转念想到,安平伯这会儿该让人迷晕自己,把自己送到胡多问那儿。
北堂离“哎”了一声,朝顾延琛道:“咱们得赶紧去胡多问那儿呢,迟了安平伯若是生了疑心可怎么办
你看我做什么你还不快打晕我”
“嗯”顾延琛眯眼看了眼北堂离,“你觉得我下得了手”
“你不挺能下手的么”北堂离没好气瞪他一眼,她求他的时候,就没见他心软过。
“那不一样。”
这两种事能混为一谈吗
见北堂离闭着眼睛英勇就义的模样,顾延琛无奈的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来。
手帕刚捂住北堂离的鼻子,女子纤细的身子便倒在了顾延琛怀里。
而顾延琛的脸上,已经戴了一块眉清目秀的面皮。
“主子”
顾延琛打横抱起北堂离,声音淡淡道:“按计划行事。”
“是。”
今日的雨下得颇大,玉兰街上空无一人。
玉兰街尽头的胡同里,一辆枣红色的马车正静静的停在那儿。
沈书娆坐在马车中,手持一枚小铜镜,左右偏头看了看自己的妆容,不禁抿嘴笑了笑。
唇红齿白,媚色天成,一颦一笑,勾动人心。
还好,这端阳郡主生得堪称绝色啊。
不然,一会儿她若是借着端阳郡主的名头去公主府找顾宝笙和楚洵,楚洵恐怕未必肯多看她一眼。
“红玉……顾宝笙病了的消息已经传到端阳郡主府里去了没”
“回姑娘的话,消息已经传过去了。端阳郡主赶马车的车夫是咱们的人,一会儿他把人送过来,咱们在这儿等着就是了。”
沈书娆点了点头头,没有再问。
果然,不一会儿,便有一辆石青色的马车行过来,待行至枣红色马车旁边儿时,才停下来。
红玉撑伞,沈书娆袅袅婷婷的上了那辆石青色马车。
车夫抱着一个蒙了面纱的女子上了那辆枣红色马车。
至于端阳郡主的婢女,车夫恭敬道:“伯爷说,事情不宜泄露,奴才已经将人杀了,扔在马房外的小坡下,那儿野狗多,再没惹发现的。”
沈书娆听完,这才放下帘子,声音温柔道:“走吧。”
很快,她就能见到楚洵了。
车夫垂下眼眸,也放下了帘子,马车前坐着个驾车的车夫,正是安平伯的人。
见北堂离生得妩媚多娇,也不由心痒难耐。
“兄弟,这……抱着她滋味儿不错吧”那人嘿嘿一笑,“咱们不能真碰她,还不能亲两嘴,摸两把吗西戎那人又不知道的!是吧!”
说着,那人便想伸手摸北堂离。
“啪”的一声,车夫顾延琛重重打了他一下,几乎要将他的手打断。
“你这是做啥!”
“伯爷的话你忘了西戎胡多问胡大人是谁你也忘了”车夫顾延琛斜眼看他,“若是一会子胡大人闻到端阳郡主身上有旁的男子气息,你以为,胡大人不会杀你泄愤吗”
那人嘟囔了几句,把手收回来,不敢再碰。
只是一面赶车,一面皱眉遗憾道:“早知道这差事儿就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