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受不了顾家人对他们的轻视,想方设法得到了秦池这座靠山,现在,她恐怕早就嫁给郑则那个表哥为妾了。
毕竟,死了爹,娘又不想替自己做主的女子,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正因如此,她在得知孟宝筝疯了,又被孟家二房带到衢州去的时候,心里只有痛快,根本没有不舍。
原以为,孟宝筝早已客死异乡,却不曾想,她竟来了萧山王府。
孟云遥心里不舒服极了,可是,却不能此刻跟她翻脸。
孟宝筝见孟云遥迟疑了一瞬,并没有答应她的话,登时便有些不悦了。
“姐姐,你这什么意思我大老远的跑过来找你,你便是这样对我的吗连床上都不让我坐一下
若是让五殿下知道你是个连亲生妹妹遭逢大难都不想管的女人,你看他还会不会喜欢你!”
这个姐姐,可别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样,她不想管就可以丢开了!
孟云遥眉头皱了一下,佯装惊讶得不可置信道:“宝筝
真的是你你不是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到了还不赶紧的来找姐姐呢”
孟宝筝见她一连关心的问了几句,心里略微舒坦了些。
也不跟孟云遥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帐子外,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她的遭遇来。
孟宝筝原本是个直肠子,直来直去的,几下便交代了自己怎么从京城辗转到幽州,又从幽州来到云州的经历。
一番话说下来,孟宝筝觉得自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连连感叹上天对她的垂爱。
唯有孟云遥,又恨又气,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叫她说,孟宝筝就该一辈子做傻子的童养媳,为什么偏偏要逃出来,还逃到她这里来啊!
这摆明是一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啊!
孟宝筝说了半天,见孟云遥不吭声,她又不高兴了。
“姐姐,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来啊”
当然是了,孟云遥心说了这一句。
然而面色不显,依旧是十分关心孟宝筝的样子道:“宝筝,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
母亲生前,时时刻刻都教导我要好生待你这个妹妹。
如今母亲去了,哥哥又在牢房里,珅哥儿又被关在顾府,不见天日。
这世上,唯有你我姐妹二人相依为命。
便是从前咱们姐妹之间有点儿小打小闹,如今遭逢巨变,哪里还有什么值得咱们打,咱们闹呢
世上从此,再无你我能唤一声娘亲的人了,不过只有你我能相互扶持照顾了啊!”
孟云遥的声音很温婉的水乡女子音调,温温柔柔,轻轻软软,又带了些凄苦哀婉的味道。
而孟宝筝,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人这样关怀她了。
或许是太久没见亲人,又或许是对孟云遥的话感同身受,孟宝筝一听,鼻子一酸,泪水便如决堤一般,再也忍不住,哗啦啦流了下来。
不一会儿,便泪湿衣衫,满面泪痕了。
她含着悲哀,大声哭道:“姐姐,我……我再也不跟你闹了,以后我都乖乖听你的话!”
是啊,娘都没了,哥哥弟弟也不在身边,她能依靠依恋的,只有这个如母的长姐了啊!
孟宝筝本是想抱她的,可是孟云遥却推说染了风寒,身体不适,不能传染她。
孟宝筝听了,这才自己坐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抽噎了半晌。
孟云遥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与嫌弃,嘴里却是怜惜道:“宝筝,你这些日子过得也不好。
从今以后,来了姐姐身边儿,姐姐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不过眼下,哥哥还在牢房里面,你的身份呢也不宜大肆张扬。
倒不如,你仍旧先住后院儿白鹭院,等姐姐与五殿下商量好之后,再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到时候能锦衣玉食,风风光光的过上一生可好”
但孟云遥这话一说,原本哭泣的孟宝筝却登时止住了哭声,不可思议道:“姐姐,你要我还住在白鹭院”
白鹭院名字虽文雅,却是洗衣女还有烧火丫头住的地方,也就是孟宝筝此时此刻的居住之地。
每晚都有如雷鼾声响起,那些烧火丫头和洗衣女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