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呢怎么不是她端燕窝过来的”孟云遥门前的丫头高高扬头将孟宝筝挡住。
若是从前,孟宝筝必定是要动手打人的,可是眼下……
孟宝筝却是谄媚一笑道:“串红姐姐,草儿姐姐方才身子不舒服,便让奴婢过来了。
姐姐是姑娘身边儿的红人,人长得好,说话也漂亮,奴婢……奴婢是想来多向姐姐学学,这才过来的。
姐姐,可否让奴婢……露个脸儿呢”
说着,孟宝筝悄悄塞了一小块平安玉佩给她。
串红瞧了一眼,似乎不太满意玉佩的成色,不过只是送一碗燕窝露个脸儿罢了,一个小丫头也未必能翻出个什么浪花,风头盖过她去。
“你要进去也成吧。不过……”串红提醒她道:“你不能随便去瞧姑娘,也千万别在姑娘面前说不该说的话!不然,可仔细你的皮!”
“这是自然的了!”孟宝筝忙笑着应下来,“姐姐便放心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奴婢心里,都明白着呢!”
串红这才让开了门,让孟宝筝进去了。
然而孟宝筝进去之后,止不住的吃了一惊,心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些怀疑与凉气来。
原以为那五皇子秦池宠爱她,会将萧山王府中的摆设,都弄成孟云遥喜欢的样子,比如山水墨画,名家好字,还会在明亮的窗下摆上孟云遥喜欢的碗莲等等。
可是她进来之后,却发现,这房间像是被装进了一只密不透风的麻布口袋里,到处都是黑黢黢的,走路都是循着十分隐约的光线。
不像是进闺房,反倒像是在走下地狱的黄泉路,安静又漆黑,沉闷的让人觉得可怕。
唯有床上传来的轻微呼吸声昭示着这里面还住着个大活人。
孟宝筝吸了口气,壮着胆子将燕窝端到了孟云遥床边。
可还未靠近,孟云遥便感觉到了她的存在,一只瓷枕“啪”的一声从帐子中掷出来。
若非孟宝筝跑得快,此刻早已脑袋开花了。
“滚开!”
孟云遥一声高喝,又道:“我不是说了,凡是送东西的都放在外面桌上,不许进来吗谁让你进来的滚下去,领上三十大板!”
她的容貌如今变成这样,若是有哪个貌美的丫头趁此机会爬床便不好了。
因而,这些日子,稍微有些姿色的丫头,总会在秦池过来喂她汤药米粥之类时犯各种错误,也因为这各种各样的出错,而被再次卖出去,或是直接被打死。
隔着这朦胧不清的帐子,孟云遥看不清来者何人,更不清楚她的相貌,可单单看她略带骄矜之气的走路模样,她便下意识觉得,这女子,留不得!
至少,在她容貌恢复以前,绝对不能呆在府里。
她见这人听了话还不走,刚想再斥责她一声,便听她意味深长的说道:“姐姐…好久不见,你是忘了自己还有宝筝这个亲生妹妹了吗”
“宝筝”孟云遥瞳孔忽然猛地一缩。
她是有这么个亲妹妹,可她记得更清楚的是,这个妹妹因为郑则的事情,已经疯了,跟着孟家二房到了衢州啊。
她又怎么会在这里
孟云遥不相信,又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不愿意相信。
如果,她与孟宝筝这个亲妹妹关系亲密,自然是会希望孟宝筝过得好的。
可问题便在于,她实在太不喜欢这个妹妹了。
郑绣莲嫁到顾家,可是有爹的却只有孟宝筝和顾珅两个人罢了。
顾明远对她和孟行舟这个哥哥虽然好,可那也是看在他们能为他带来利益的份儿上,顾明远那时最希望的,其实还是孟宝筝和顾珅有出息。
她在顾家,每日都要笑脸盈盈,礼数周全的应对顾老太太和顾明远甚至自己的亲生母亲郑绣莲等人,想换来的,不过是这些人对她的重视与疼爱。
但可笑的是,无论她怎样努力,不如亲生的,便就是不如亲生的。
她的母亲,为了让顾家人知道她对顾家的忠心,以及她对顾明远的爱意,永远都是把顾珅和孟宝筝放在第一位。
每回孟宝筝捅了娄子,却总是要她和哥哥孟行舟收拾。
若不是她后来和哥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