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世子还说什么了雪朦胧又问。
冷风刚要回答,雪朦胧突然抬起手阻止:我等他醒来,亲口说给我听。
冷风闻言,缓缓退下。
雪朦胧守在房门外,先是站着等,后来,房间里总不见有人出来传话,她便跪下等,双手合十,乞求各路神仙,能救穆臻言一命。
周围丫鬟们见了此情此景,不知道内情的一干人等,都只会暗中感叹世子与公主实在是鹣鲽情深。
世子为了公主,深入虎穴,连命都不要了。公主为了世子,千金之躯,说跪下便跪下,没有半分犹豫,实在是令人艳羡。
至于其中实情,雪朦胧心中所想,又有谁能猜得到呢
怎么样了穆臻宇站在廊下,饶有兴致地望着那个跪在院子中的纤细身影。
已经一天一夜了,随从低头答道:自世子被救回来之后,公主便长跪不起。
穆臻宇随意地点了点头。
那一夜,镇北王权衡再三,终究还是义无反顾地带着兵马去救了穆臻言。只可惜他去晚了一步——穆臻言被抬回来的时候,鲜血从门口一直落到穆臻言的房间。
穆臻宇就在暗处站着,握着一把折扇,等着看一出好戏。
原本,他已经派了人。伏击在穆臻言回来的路上,只等穆臻言放松警惕时突然冲出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没想到,他的人刚刚埋伏好,便有人来报,说世子胸口中了两箭,性命垂危,只怕熬不过多久了。
穆臻宇便立刻撤掉了他的人——马车上还有冷风和雪朦胧,若是无意中伤了雪朦胧,或是画蛇添足,打草惊蛇,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所以,他干脆什么都不做,静静地留在府里,等着只剩下一口气的穆臻言回府。
府里人忙得脚不沾地,皆是为了性命垂危的世子奔波。浮厝和小六轮番上阵都没有用,北地所有有名的大夫,此时皆在穆臻言的房间。
穆臻言的伤势实在过重,药渣不过一日,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小的山丘。就连镇北王府,都环绕着一股苦涩的药味。
只有穆臻宇,显得颇为闲适,整日在房里读诗赏花,悠然得如同一个隐士。府里人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还有一位二公子。
只是,凡事不能做得太过——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有的。
隔着院墙,传来一阵马蹄声,穆臻宇即可将折扇丢给随从,自己快步向大门迎去。
刚瞧见门口的两尊石雕狮子时,穆臻宇脸上的淡然,已经被悲伤所代替。
父王,您回来了穆臻宇连忙上前迎接镇北王。
一夜交战,兵疲马乏。镇北王却恍然不觉,下了马,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穆臻宇:你大哥怎么样了
在与匈奴
交锋的时候,他便知道穆臻言中箭,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没来得及去查看穆臻言的伤势。
穆臻宇接过镇北王的长刀,吞吞吐吐,半天都说不出来。
镇北王一见到穆臻宇这个样子,急的都要蹦出火星: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直说!
启禀父王,穆臻宇连忙道:大哥肩膀和胸口各中了一箭,心脏那一箭,尤为致命,被送回来的时候,血流的满院子都是。大夫现在还在里面救治,未知吉凶。
镇北王面色颤了颤,沉声道:知道了。
还未脱下战袍,镇北王便大步走向穆臻言的房间。
穆臻宇站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看着镇北王的眼神,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快然。
镇北王匆匆赶到穆臻言房间时,一眼便看到了跪在门前的雪朦胧,像一尊雕像一样,一眨不眨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镇北王府只是睥睨了她一眼,便不加理会。
父王,附近的所有名医,现在就在大哥的房间里,从昨日到现在,已经在尽力救治,父王切莫担心,伤了身子。
镇北王正欲推门而入,却被穆臻宇拦下来。
镇北王抓着门框,几乎要将雕花的门框化为粉末——声名显赫又有何用无论是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