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只剩半条命,面色狼狈无比的天池,穆臻言也稍觉解气,停下自己的脚步,站在他面前冷笑着俯视他:“父王真是看错了人,竟然觉得可以将纯尔妹妹托付给你,像你这种卑鄙的小人,根本配不上她!你以为当了草原的首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你在我的眼中,不过是一只可有可无的蝼蚁罢了,我当初能放你一命,就能随时收回来!你自己再找死,就被怪我手下无情了。”
“啊!”天池忽然怒吼了一声,整个人被愤怒的火焰包裹,烧得他双目欲裂,面目狰狞无比:“我这都是被你们逼的!是你们害死了我唯一的弟弟!我就是要报复你们,我要让你们尝尝失去最爱之人的痛苦!”
闻言,雪朦胧冷着眸子站了出来,讽笑道:“我们害死的木画你别忘了是谁将木画推到了深渊之中。他本来什么都不知道,快乐地在草原生活,就是因为你的自私,你不顾他的意愿,让他夹在仇恨和恩人之间备受折磨!”
“你有真正把他当弟弟去疼爱吗你不过是将他当成了你复仇的工具,所以你对他的痛苦视若无睹,一步一步把他逼入了绝境!你亲手害死了他,还丝毫不觉悔改愧疚,还一味地推卸责任,你这种人就活该孤独终老!”
锋利的话,就像刀子一般捅进了天池的心脏,疼得他几乎窒息,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弟弟,那是他唯一的弟弟啊。
他只是想报完仇后,带木画一起回草原,没想到会失去木画,他永远也忘不了木画躺在他前面,鲜血淋漓的样子。
他一直想要逃避,躲起来,他害怕木画在天上还怨着他,是他毁了木画的人生,是他不好,非要逼着他复仇。
都是他的错,木画,你能原谅哥哥吗
天池颓败地跪在地上,身子像抽去了生机般,萎缩了起来,嘴里一直喃喃着什么,无神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悲痛的悔意。
雪朦胧见他这个样子,眼里没有丝毫的同情,转身就想要带着穆纯尔和孩子一起离开。
原本沉浸在痛楚里的天池,看见穆纯尔转身的背影,心中一慌,连忙撑着残败的身子,拉住她的手,语气带着一点哀求:“纯尔,你别走好不好,你留下来,我会改的,我会对你好的。”
穆纯尔眸光哀痛地看着他,忍着颤抖的嗓子,深吸了口气,平静地说道:“放手吧,天池,我已经等得够久了,我累了。既然你心有所属,那我们就好聚好散,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不,你别走,纯尔。”天池眼中哀求闪烁,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穆纯尔绝情地甩开了。
雪朦胧看着眼底痛彻心扉的天池,不由眸光动了一下,也许天池并不是对纯尔没有爱意,他只是被一时的恨意蒙蔽了自己的心,忽略了对纯尔的情意。
“你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不要再纠缠她了,纯尔离开了你,只会过得更好。等回到府中,我就要父王给纯尔找个真心疼她的郡马,并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不懂得珍惜。”雪朦胧让小六先扶着穆纯尔上了马车后,故意说了这番话刺激天池,果然天池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害怕,虽然被他极力掩饰了,但雪朦胧一直盯着他的表情,自然也看到了,心中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临走前,雪朦胧特意找了齐格尔说了几句话,才和穆臻言上了马车。
看着对面浅浅笑着的人儿,穆臻言目光柔情渐显,低声问道:“夫人在笑什么”
雪朦胧眨了眨眼睛:“秘密。”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