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根下等死的人,黑痂和燎泡一路从小腿爬到脸上,形容凄惨恐怖,如果真让日本人得逞,又将有成千上万的华夏百姓惨死。
“二爷不能找人杀了藤原一郎吗”
“你想得太简单了,死了一个藤原,很快就会有新的专家代替他,这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藤原此前曾考察过很多地方,最终只有熊家纺织厂才适合改造成研究基地,所以和赵寅成达成协议,让他开办药厂作为掩护。”
溪草难掩心中愤恨,语气激动起来。
“赵寅成清楚日本人的目的吗他作为一个华夏人,却帮着日本人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谢洛白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
“日本人要做什么,他似乎并不感兴趣,但就算知道,也难保他就会收手,赵寅成以倒斗发家,常年掘人坟墓,也没少因分赃不均,残杀自己人,这种人心里,像是会有民族大义吗”
他话锋一转,犀利的目光投向她。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他同流合污的梅凤官,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别告诉我,这样你还是打算护着那个戏子!”
溪草心中一刺,立刻反驳。
“二爷可别混肴视听,若不是梅凤官给的消息,二爷哪里能顺藤摸瓜,翻出藤原的底细来他绝不是那种人!”
谢洛白没想到硬来不成,现在循循善诱,还是扭转不了这丫头的执念,一涉及梅凤官,她就顽固得不可理喻,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正欲发作,他余光扫见码头的状况,只得暂且抛开不谈,曲指敲了敲窗,车外立即跑来一个穿便衣的护兵。
谢洛白将车窗摇下些许,简单明了地道。
“他们下船了,盯着些,别叫他们在码头上闹出动静。”
一对打扮得体的中年夫妻,拎着皮箱,面色拘谨地走下甲板,妇人挽住男人的胳膊,东张西望,神色很是紧张。
二人身后跟着两名高壮男子,在码头上低声喝止他们站住,一辆小汽车迎面开来,他们便将两人按进车内,扬长而去。
谢洛白向来雷厉风行,绑架这事情做得也毫不拖泥带水,他遂命小四开车。
“去平溪饭店。”
平溪饭店地处雍州一处幽静的长街,附近是雍州中学,人少清净,偶尔能看到抱书的学生三三两两走在林荫道上,倒是不引人瞩目。
熊平昌起先在南洋突遇绑架,以为对方是为了勒索钱财,还打着舍财消灾的念头,周旋交涉了一个月,谁知说得口干舌燥,这些绑匪个个像聋子哑巴一般,完全没有回应。
如今被推进饭店的高级套房里,夫妻两人更摸不清对方意图,越发坐立不安。
终于门被推开,见一位身形高大的年轻军官走了进来,熊平昌心中咯噔一下,噌地站起来陪笑道。
“这位长官,我们夫妻是南洋的本分生意人,绝对没有什么可疑,您特地把我们抓来,是不是有哪里误会了”
军官没有回答,随意往单人沙发里一坐,翘起优雅的二郎腿,径自点了支烟,丝毫没有发问的意思,反而是跟着他进来的那名美貌少女,勾起一丝奇异的微笑。
“按照辈分,我当唤您一声熊叔叔。”
熊平昌和妻子对视一眼,两两茫然,溪草便不再兜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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