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到快二更,花子贤与马成凌都已喝得快不省人事,被婢女们扶去休息。时之初仗着内力,逼出不少酒气,无事人一般。明夷的酒大半被他挡了,却还是要醉未醉,脚步迷乱,身上无力。
时之初扶她入屋,她见自下无人,更是来了劲儿,整个人挂在他脖子上:“我们两人再喝上几杯”
他摇头苦笑:“我可不想又半夜给你收拾残局。”
她仰头一哼,推开窗子,手舞足蹈:“看月色刚好,你我不举杯向月,岂不是辜负这良辰美景”
她朝着月亮,假扮狼吼,却似小狗咆哮一般,听得时之初忍俊不禁。
遥遥相对是马成凌所住那栋楼,也传来一声狼吼,住在他楼下客房的花子贤也是嚎叫应和。一时间,这院子里如同荒山野岭,引得那些收拾残局的婢女一个个便走边掩嘴而笑。
时之初搂住明夷的腰,硬是拽回床边坐着,将窗户关上,否则怕是这一晚都没得消停了,哄着:“喝酒容易,你先醒了酒我们再喝。”
明夷撅着嘴,说道:“我不怕疼!”
时之初不明白:“什么”
“我不怕疼,你给我推穴。”明夷倔强地把腿抬起。
时之初哭笑不得,她倒是记得自己说那句怕她疼,可不知怎么理解成是她怕疼,白费了他怜惜照顾的心意。
看她一脸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神情,他也知继续纠缠不过浪费时间,干脆让她记住疼痛的感觉,以后再不敢倚仗着他能推穴而多喝。
“好,你躺下,我给你推穴,疼也要忍住,不能乱动。动了怕会伤及五脏六腑。疼得受不了就喊,我停手,不过你也别再闹着喝酒了。”他说得严重些,吓住她。
她像个乖巧的小学生,躺平了,解开外衫,双眼望天,一动不动。
他无奈摇了摇头,在她腹部取了穴位,手指还未用力,再提醒一声:“会痛,忍着。”
她视死如归模样,点头。
一指下去,如一打银针同时刺穴,虽无破皮流血的痛感,但穴位受到强烈刺激引发的酸痛让她眼泪直流,手抓紧了床单,牙咬破了嘴唇,但就是忍着不出声。
他瞧着有些心疼:“不推了,睡吧,好不好”
她倔强得把眼泪擦了擦,闭上眼:“不,继续,我能行。”
时之初拗不过,手上稍微轻了些,连取三个穴位,也不敢运功太久,饶是如此,明夷也痛到浑身要散架一般,眼泪完全止不住。
时之初放弃了:“好了,你感觉下,还有头晕吗”
明夷支撑着坐起来,晃了晃脑袋:“没有。”
“我去给你取酒,少喝一点就睡。”他揉了揉她脑袋,出了门。
回来时,手拿一壶黄酒,热过,散发出阵阵香气。
她其实并不嗜酒,执意如此,另有原因。
二人在窗边,看圆月清冷,手中暖酒馨香,眼前人有月色衬托有美酒加持,更如天人一般,看着就心动不已。
她舔了舔嘴唇:“其实我知道你是怕我疼,才不给我推穴。”
“哦你还记得那为何……”他神色迷茫。
“我也确实怕疼,可是,我就是想此刻与你单独喝一杯。”她微醺的眼闪烁如星。
他笑,如弯月倒悬:“原来夫人如此贪杯。”
她摇头,脸颊红云娇俏:“我不贪杯,我只贪你。都说酒后会乱性,你与我可是多日未曾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