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这队人,在一条三丈余宽的溪边站住了,雨停了,溪水却暴涨起来。
夏天的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山林中薄雾弥漫。
巨獒不安地在溪岸左右不住的嗅来嗅去,不时抬头盯视着对岸,显的有些焦躁不安。
刘辟有些不耐烦了,一张脸黑得像锅底。
他左脸颊上的那条两寸长的刀疤,开始泛红,显得有些狰狞,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他是张彦方的得力悍将,是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
贵阳那场残酷的保卫战,他也参加了。
刘辟对这场声势浩大的演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抵触心理,这种奇怪的心理他也说不清楚。
对于陈远宏这个人,他有一种深深的嫉妒和敌意。
这个毛头小子,刚到贵阳。
凭着舌灿莲花,就得到了傅鲁两人的青睐和赏识。
还为这个狗屁演练大动干戈,他不由得感到愤怒。
老子在贵阳打生打死,什么苦没吃过!到现在才积功千户,而且手下只有一千人不到。
而这个陈副千户,居然可以带领三千多人来贵阳耀武扬威,他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吗踏妈的!
想到这里,他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泡口水。
刘辟恶狠狠的说道:“田斌、杨老七,这畜生有用吗没有用老子宰了它。”
“獒只是失去了目标而以,人过了溪。
假使人从溪中上下行,獒就派不上用场了。”带獒的田斌向刘辟说道。
“他们不可能从溪水中上下,因为他们不可能知道我们有獒犬追踪。
到对岸去,一定可以重新发现踪迹。”猎人杨老七肯定地说道。
“这畜生会不会找错人老子也养过打猎追踪的猎狗。
猎狗分辨不出张三李四或王二麻子的,只要有人的气味,它就””刘辟显然有疑问。
“这头獒,是专门追踪特定气味的。
猎狗会找错,黑虎不会找错。
黑虎出来的时候,鲁大人专门让它嗅过了陈千户的衣物。
不管是人或物的气味,只要黑虎嗅过。
这种气味,黑虎到死都不会忘记。
请刘大人记住一点,如果你动了黑虎一根寒毛,我和你不死不休。”王千儿冷冷地说道。
“呵呵!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刘辟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笑,谁让这厮是总理鲁钦的心腹呢尽管他心里把王千儿恨的要死。
队伍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氛,悍卒们也不敢瞎掺合,只好闭紧自己的嘴巴,装聋作哑。
一个个闷头砍着岸边的树藤,准备扎筏过溪。
过了溪,黑虎果然重新嗅到踪迹,所有人一阵急走,速度愈来愈快。
“你估计其他十组人,能捉到多少个”刘辟显得有些无聊,没话找话说。
王千儿没有理他。
田斌说道:“其他组不好说,我们这组有两位大人在,肯定收获颇丰。
踏娘的,一个人五两银子啊!这些人可真金贵!”
“其他人都归你们了,我只要陈副千户,抓到他,我要他好看。嘿嘿嘿!”
刘辟特意把陈副千户几个字说得很重,怪笑声意味不明。
雨过天晴,阳光洒在一片密集的丛林上空,从远处望去,整个山林里薄雾缭绕,一片静谧。
阳光透过树藤缝隙,投射到落满腐叶的林地上,被交错的树枝藤叶剪成斑驳的光影。
在山林深处,一个穿着连体服的身影持弓在山林间轻灵的奔跑跳跃着。
那优美的身姿,像一个在山林里闻歌起舞的精灵。
铁网长筒靴踩在腐叶上几乎没有任何声响。
连体服在急速奔跑中不时地停住脚,单腿呈跪姿,控制着呼吸节奏,奔跑的路线尽量呈蛇形。
他眼睛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山林里,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