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水墨恒不由得紧张起来。
很明显,这位称作小赵的士兵认为有三大关要闯:一土蛮,二辽东,三京师。且听他的口气,似乎每一关都有生命危险。
而一关比一关难闯,那是必然的。
只是,水墨恒很不解:为何要将辽东、京师与土蛮三方混在一起论及呢难道还真想置人于死地刻意压了压自己的情绪,问:“你都听到什么风声为何这般危言耸听”
“水少保,不是小人危言耸听,而是形势对您实在不利呀!”
“我这不还好好的吗”
“是,您现在是好好的,那是因为您乔装改扮,没人认出来,所以没有惊动总兵府。”
“你错了,告诉你,白天我就明确喊话看守城门的将士,我水墨恒已经回来了,他们也没将我怎么样啊!”
“哦,是吗那城上的将士有何反应”
“没有任何反应,都像死了一样不吭声。”水墨恒照实说。
“这就对了嘛,按理说,以水少保的威望,他们是不是该热情地接待呀可为何一个个都不吭声呢我呸呸呸,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这些不该小人评论的。”
“你叫什么名字”水墨恒感觉此刻不能逼得太紧,所以将语速故意放缓了缓。
“小人叫赵立。”
“身居何职”
“只是一名普通步兵。”
“看来你知道得还蛮多的。”
“小人多半是听闻其他士兵私下议论,并不足为凭。”
“他们都议论些什么”
“小人,小人……”赵立又开始支吾起来。
“想活还是想死”
“小人当然想活,请水少保饶命。”
“那就好好说话。”水墨恒表情又严肃起来,“我再问你一遍,这里的士兵私下都议论些什么”
“他们说,他们私下偷偷议论,说水少保得罪了首辅大人,所以首辅才会派您出征辽东,实则借鞑子之手将水少保,将水少保……”赵立没敢往下说。
“将我怎么着将我杀掉吗”
“杀掉倒不至于,但士兵们都以为,肯定会将您困在那里。毫无疑问,鞑子肯定也想得到水少保,这样他们会天真地以为,可以拿水少保与朝廷谈条件了,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到时候朝廷根本不会因为水少保而答应他们什么,如此一来的话,鞑子就会将怒气全洒在水少保的头上。”
“那又能如何呢”
“朝廷不保您,而鞑子又恨您,水少保您想想,那您的日子还会好过吗您现在突然回来,居然没有被鞑子困住。小人想,不是守城的将士不吱声,而是因为他们震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们根本就没想到您会回来,或者说根本不希望您回来。”
“我能不能回来,跟你们这些普通士兵有何关系呢”
“当然有啊!之前大家对您热情,那是因为都知道您与首辅的铁杆关系;可如今许多士兵私下议论,说首辅已经对您怀恨在心了,那您回来,将士们不知该拿什么姿态面对您。与您亲近了,害怕;对您冷漠了,也害怕,那索性来个不理不顾。”
“不是,你们这些小道消息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分析出来的,大家谁也不傻。知道首辅对您怀恨在心一节,那其它的判断分析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什么叫一目了然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妖言惑众。”水墨恒没好气地怼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妄自议论,是要杀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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