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云的理由很充分,充分到赵玉衡瞬间哑口无言。不过赵玉衡不会就此放弃,因为当他的心里闪过那些可以随便让他亲脸蛋摸身体耳畔厮磨的姐姐妹妹们,要在这阴冷湿寒的河边待上许久,连被子都没得盖的时候,心中就流过一阵刺痛。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将被打击得有点涣散的目光重新聚集,蠕动了一下朱唇,暗自做出了一个咬牙发狠的动作,再次开口。
晓之以理,显然已经说不过这位酒桌上的兄弟,那么就只能动之以情了。
于是赵玉衡拍着赵凌云的肩膀说道:“凌云兄弟!一年前在红楼馆的酒桌上,你还说咱俩是志同道合之人,不能坐视天下间秀丽女子命比纸薄,能帮则帮她们一把,如今解语宗的姐妹们大都不过双十年华,有些甚至不过豆蔻年纪,却要在这恶劣的环境中露宿,兄弟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么”
赵凌云听着他的劝说,先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残忍是残忍,可是小王能有什么办法古之圣贤有言‘义者,情之上也,信者,义之上也。’小王和手下这些江湖豪客,可都是有约法在先的,此刻要是放解语宗的女孩子进来,那就是先失了信,又失了义了,兄弟想陷我于不信不义之中”
赵凌云算是好言相劝了,可他偏偏不该当着赵玉衡的面搞什么引经据典。“又是古之圣贤!又是古之圣贤!好端端地,怎么一个个都这个燕子!凌云兄弟,一个月前你还和我在酒席上相谈甚欢,我还将你引以为同道,你如今也去学那些酸臭秀才的邪物了么!枉我将你当成可以交心的兄弟了!”
赵玉衡仿佛小孩子一样在屋子里跳着脚骂道,似乎是好说不成,撒泼起来了,却不防被一声冷喝硬生生打回原形,愣在当场一动不敢动。
“够了!耍脾气回家耍去!你爹也是个中正明快的人么怎么到了你就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赵光怡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赵玉衡和赵凌云两人同时条件反射一般地立正站好。赵玉衡背对着门口,很滑稽地朝赵凌云伸了伸舌头:“令尊发起火来比老爷还凶”
“你才知道。”赵凌云低声苦笑道,战战兢兢地等待着门口即将爆发的狂风骤雨:“你时常抱怨令尊严苛残忍,在小王看来也和笑面佛差不了多少了呢!”
赵光怡在门口等了一气,听着里面没有什么声息了,便知道将里面的两个孩子都吓唬住了。他低沉沉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心里想着的却是“崇明王兄家门不幸,养儿如样啊。”
被老王爷这么一吼,赵玉衡的心气也给泄了,撒泼的劲儿也没了,看着赵凌云,又转头看看赵凌云的这间宽敞舒适的石头屋子,很羡慕地张张嘴,又很无奈地闭上。赵凌云看着他的样子,也多半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了。
“若果只是你,和你的几个丫鬟,搬来住也是欢迎的,毕竟咱们是王府贵族一路,那些江湖豪客们多半不会说什么,难就难在解语宗啊——”
“——不了,小弟还是回去好了,解语宗毕竟救过小弟,小弟若只身留在这里享受富贵,却让那些姐妹们在外面受苦,怎么也说不过去的。”赵玉衡说着,便一拱手,转身就要朝外面走。
赵凌云见状,也不挽留,轻轻说了一句:“来人,看茶。”接着就听到守在门边上的风管家唱道:“送客——”
与此同时,河对岸的魔威阁的营地里,冯烈山和明泉总算是讨论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这里干耗着不是办法呀.”火把光亮下,明泉看着几可称得上滔天的黑色巨狼,杏花红色的眼睛深处,交缠着不甘与迷茫,她鼓荡起身上的罡风,任凭一道道旋风吹拂起满头黑发,在寂静的空间里一丝丝散开.大睁着的眼睛里全无焦点.她在罡风之中,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和血肉结合在一起的”弥天散络”的一丝丝金属质感,才能感受到她内心最深处,那被&a道无情&a深掩埋着的一阵阵屈辱与疼痛.”银尘,奴家怎么就不配你了?要你如此作践奴家?若果你从一开始就答应了奴家,那么现在,两个王府,三个门派,一千多号人手,在加上你的能力,我们何愁不能在这次秘境探宝中拔得头筹?非要弄得现在,你我皆进退不得才好?”这些活啊也就在明泉心里流淌过,万万不能说出来让身边的那人听到了.
“是啊可是我等能够去哪儿?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