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废土荒野永远充满了焦灼,自从裁决日核爆重创了人类也重创了蓝星后,穿过缺憾臭氧层的紫外线将生机之地毫无怜悯地化作死亡之地,敢于在废土中生存者,尽皆是坚韧无畏之辈,当一种生物对死亡也置之度外后,那么死亡本身也就失去了原色。
一只蜥蜴潜伏在沙地中,只留下一双眼睛暴露于外,与万千沙砾同色,它静静等待着晨昏交际,只有在那时,才是猎物云集之刻,也是它饱餐之刻,但在之前,它必须忍耐,忍受骄阳炙烤,忍受突如其来的掠食者,它清楚自己在食物链处在什么阶段,它是猎人,是猎物,取决于遇到谁。
而它必须等待,但它不知道的是,凌驾于食物链顶端的猎手,此刻已迫到近前。
阿多菲娜扼断了沙蜥的脖颈,装进随身小包中,她出手很快,快到好似荒野疾风吹过,令没戴目镜的白痴忙不迭揉眼,风扬起苫布斗篷一角,露出她与沙丘同色的肌肤,就连她亮黄晶莹的竖瞳也不例外,她的血是冷的,所以她像一条沙蛇,扭动着身躯蜿蜒成线。
她,不仅猎食血肉,更猎食钢铁。
沙蛇在到达伏击位置后绝不着急,除非是最佳时机,不然它宁愿冒着猎物脱离的风险也不肯贸然行动,吉普外站着两名持枪卫兵,相对交谈着,阿多菲娜就在其中一人背后几米处,抵近到如此距离,她轻身一跃即可拧断头颅,但此时出手必然动静太大,于是她像是拂开水面般,将自己潜得更深。
“哒。”烟头坠落之声,阿多菲娜不再犹豫,悄然跃出沙海,冰凉细腻的小手捂住了受害者的唇,她咬着卫兵的耳廓,呢喃道:“嘘”在卫兵反应过来前,黑暗旋即吞噬了他,苫布斗篷席卷住尸体,在另一名卫兵转身回望前,阿多菲娜已经把尸体拖入了沙海。
“嘘”阿多菲娜摆放好两具面容头颅逆反,,面容安详的尸体,除下苫布斗篷盖住他们全身,褐色肌肤浪潮般退去,她喜欢白色,姑且认为白色便是她的原色,任何一幕纯色的画布中出现一丝杂色都无比耀目刺眼,坐在车斗里的炮手只需要侧身低头看看,就能发现女刺客,但是炮手为什么有理由环顾身侧呢噢,他的卫兵们不是还忠实保卫着他吗
阿多菲娜款款起身,慵懒地扭了扭腰肢,“嘘”她环抱住炮手,脸庞展露无遗,那是致命的美丽,车底下来了第三具颈骨断开的尸体,一阵风吻过炮闩边坐着的装弹手,几十厘米外的开放式车斗,他浑然未觉炮手消失了,而他只需要微挪眼睛,毫秒罢了。
可他也认为不必要这么做,毕竟,他要做的是拿起下一轮弹夹填入炮闩内。“啵”他听见有人上下唇互碰的声音,阿多菲娜笑
嘻嘻地坐在炮位,一只手托着光洁下巴,这回她没有嘘声,而是像她杀死起先那只蜥蜴一般,她双手环住了猎物脖颈,然后缓缓地把他拥入怀中,温柔且和善。
终于轮到了驾驶员,阿多菲娜“笃笃笃”敲响车门,开门刹那,刀尖刺入了驾驶员咽喉,摧毁了声带,鲜血汩汩而流,在黄昏时,一定会引来许多饥渴生物。
“真是不优雅呀。”阿多菲娜挨个把拳头塞进嘴里,舔舐干净后,她穿上了暂时充当裹尸布的苫布斗篷,深深地把脸庞埋了进去嗅着她钟爱气息,良久,直到远处重机枪声响彻沙海,她抬起头,慵懒面孔里无所谓意味十足,凡人之命,与她何干
“要坏要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