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静李顾和纪寒星听到,两人分开。李顾按了按纪寒星的手背,自己站了起来,冲外面两个已经石化的人道:“进来吧,聊会儿。”
说完之后,屋里突然安静极了。
涂玉明又变成了一只红眼睛的兔子,他觉得不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小闻担忧地看着对面这一对兄弟。最初的时候她对李顾有过一些未曾说出口的好感,但察觉到李顾对感情实在太过木讷,无论多少好意都像是石沉大海,也就渐渐淡了。李顾是很好的,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一开始都想找到最好的那个,而后发现你只会跟最合适的那个在一起。让生活幸福的法门不是去追逐最好的,而是把最合适的变成自己最爱的。
她还曾经想过李顾这样的人以后会跟谁在一起,现在知道了那个人是纪寒星,既在意料之外,又不算太意外。涂玉明半晌才说出话来:“那以后你们怎么办呢?”纪寒星有些紧张,他其实很害怕,他和李顾之间还没有完全挑明,事情就被这样摊开来,他怕李顾说出所谓的“为他好”然后将他推开。李顾一把将纪寒星的手攥紧,笑得很坦然:“什么怎么办呀。就这么过呗,你们怎么过,我们也怎么过。”
“如果,你们觉得……”李顾笑了笑,这不是一个寻常的选择,碰巧被撞上了,他得明白告诉他俩,但如果对方不理解,李顾也不勉强。
小闻细细看了他俩许久:“我决定了,不找伴娘了。”
纪寒星疑心她说错,也许小闻想说的是伴郎。毕竟谁都不会希望自己婚礼的伴郎是个同性恋吧。小闻认真道:“你们两个一起来,不要伴娘了,一起走红地毯吧。”
纪寒星手微微颤抖,跟李顾牢牢握在一起:“小闻姐……”
小闻吸了吸鼻子,她知道这两人一路走过去有多不容易:“时间剩得不多了,李顾你赶紧的把尺码报给我,不然你就穿不上新衣服了。”涂玉明也反应过来,“哎,对,这样好,这样好……”
那天夜里他们接吻,相拥。纪寒星问他:“算结婚吗?”
李顾先前对涂玉明二人摊牌的勇气用完了,此刻对上纪寒星亮晶晶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羞得慌,臊得慌,满溢的爱和羞怯几乎要把他整个人蒸熟。他觉得自己像是拐带了纪寒星,又分明地感觉自己从身到心都在渴望与纪寒星更亲近一些。只能轻斥他一声:“快睡你的。”
纪寒星却不放过他:“那我们那天该怎么走?两个伴郎还是应该一人一边吧,我走伴郎的位置吗?”
小破孩的言下之意简直不能再明显了,李顾不想跟他计较,不然这个话题又没玩了,于是低低“嗯”了一声。之后眼睛一闭,再也不想搭理他。纪寒星抱过来,胳膊横在他胸前把他圈住,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哥,我好高兴。”
小闻和涂玉明的婚礼如期举行,他们所有亲人都到了当场。李德正来了,兔子奶奶来了。康树仁老了老了脾气不好,不愿出来见人,被李德正给拖出了家门,也穿得整整齐齐过来了。新人从不同的方向一起踏上红毯,纪寒星有意要给李顾面子,他自己跟着小闻,李顾走在涂玉明身后。
当小闻和涂玉明走到一起携手的时候,纪寒星也跟李顾手挽上手。他们相视一笑,看到底下来自亲朋好友祝福的眼神和掌声,这偷来的欢愉使他们心酸又甜蜜。无论如何,是正大光明,在世人眼光下来了这么一遭。
一步一步,走过了漫长而鲜艳的铺满鲜花的道路。
番外 定了
涂玉明正式被“嫁”了出去,跟小闻搬去了新家。小院只剩下纪寒星和李顾。婚礼之后两人的相处状态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李顾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纪寒星却没真的对他做什么,只是比从前更腻歪粘人了一点。
入冬之后李顾不想让他出门念书,给请了家教回来一对一辅导。这也正合纪寒星的意。大多时候他做饭等李顾回来,若是李顾回得早,纪寒星作业还没写完,李顾就自己去厨房做饭。纪寒星会从身后抱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不说话,就这么跟他贴在一起。李顾有时候也迷惑,不知道纪寒星是真的对他充满了男人的占有欲,还是纯属弟弟似的撒娇。
年末回了一趟宁川,种植园内都是新建的房子,敞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