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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感又翻涌上来,魏北睡得很踏实,甚至忘记睡前吃药。
两人十分默契地不再提及“演戏”一事。
魏北没问,你是怎么想的。沈南逸没问,你是否觉得委屈。他们认为彼此心底是有答案的,所以不必问了。
魏北想起几年前,沈南逸偶尔会这样抱着他,在写完稿件之后,于他面前暴露脆弱。没有人可以永远强大,但可以强大而又脆弱。相当迷人。
作家是个孤独的职业。某种意义上来说,沈南逸极其孤独。无数个深夜,在无人陪伴、没有多余噪音的书房里,他是孤独的。一字一字,一句一句,编造着故事,最后交与世人评断。
魏北是个敏锐的人,所以理解。他理解沈南逸这些年,是如何在孤独中通向悲壮。
可魏北并不同情,沈南逸不需要同情,就像他一样。
床很宽,两人靠得极近。房间空调微凉,薄被搭在身上。
半梦半醒间,魏北似听见沈南逸低声叫了他的名字。
魏北。
魏北迷糊地应了声,我在。
沈南逸说,无论多久也别忘,今天的机会你是怎么得来的。
魏北的睡意猛然散去大半,他在黑暗中睁了眼。背对沈南逸,所以只能盯着目光所及的无边的黑夜。
他感受有一只手,怜惜地、缓慢地、珍重地抚摸过他的脊梁。
指尖顺了骨头,一节再一节地仔细丈量。
魏北眼睛蓦地发热。可能是戏瘾还没下去,所以鼻尖也酸。
或许夏季真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