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翊偷偷抓住危冬歧,食指在他掌心写下几个字:他会答应吗?
危冬歧桎梏住师宥翊作乱的手,无奈转头以口型回应:会的,别担心。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饶是师宥翊上回和危父谈判时再气定神闲,见家长时的不自在相信全人类都一样。
还好危冬歧主动挑起担子,开门见山道:“父亲,这个项目只需要消耗资金,并且数目在您承受范围内。我想您没理由拒绝。”
危父假装没瞧见对面两人桌下小动作,他冷哼一声,说:“打水漂的钱,多一分都是浪费。”
“话不能这么说。先不提成功后的收益,光是将这个项目当做噱头,就够您省一笔广告策划费了。”师宥翊诚恳接口道。
危父瞥他一眼,讥笑道:“咱们代言人真会替公司着想。省你代言费岂不是更划算?”
“一码归一码,”师宥翊在与危父针锋相对时反倒没那么紧张,他倚向椅背懒洋洋道,“我当代言人是为了生计,为公司着想是因为我是您女婿。”
第三十二章 这是我见过最不浪漫的求婚。
究竟是女婿还是儿媳,这个问题危冬歧决定留到晚上慢慢跟师宥翊讨论。
危父无视掉师宥翊不着边际的反驳,对于儿子的感情问题,危父如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不算投资,顶多算借贷。”危父冷哼一声松口道,“亏本了你们也得把钱还回来。”
师宥翊和危冬歧拎着危氏集团最新款游戏机前去拜访薛嵘。
大概是搬迁走的人越来越多,老城区愈发冷清起来,物业懒散的地方连楼道灯都反应不灵敏,师宥翊用力拍掌勉强将灯点亮。
门吱呀一声打开,不过两月未见,薛嵘竟削瘦得不成样。
他衣服松松垮垮飘在身上,握住门把手反应几十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师宥翊和危冬歧一前一后进门,顺带将礼物递给他,薛嵘推辞几回后只好收下。
师宥翊坐在沙发上,故作随意地问道:“最近怎么样?”
为了不给薛嵘太多压力,师宥翊没直视薛嵘眼睛,而是和危冬歧一道逗弄起仰躺沙发玩毛线团的小奶猫。
小花猫懒洋洋地“喵呜”一声,扔了毛线团就抱住危冬歧手指啃咬,还好猫小,咬起人来一点也不疼,反而给人一种心软的痒。
没成为视线焦点的薛嵘果断放弃假笑,他瘫上沙发,脖子后仰凝视天花板。
茶几上的烟灰缸堆满烟头,小花猫玩腻陌生人的手指,跳下去拨弄起桌脚几个空酒罐。
伴随着轱辘轱辘声,薛嵘叹口气说道:“就跟以前一样呗。我这种人生还能起什么大波澜?”
如今薛嵘重返大学校园,他不再逃课也不再和父母整日抗争,他开始成为别人口中“懂事”的成年人。
只有薛嵘知道自己是心死了,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他自然也就没有挣扎的必要。
成年时的壮志满酬仿佛还在昨天,如今的薛嵘却完全褪去少年气,变成了循规蹈矩又死气沉沉的大人。
小花猫玩酒罐玩累了,它挣扎着跳上沙发钻进薛嵘怀中。
薛嵘将食指伸至它嘴边任由它抱着咬,另一只手疲惫地揉向眼周,薛嵘勉强笑道:“我就不客套问你们过得如何了,反正随便翻个头条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闻言,师宥翊斜睨身边人,危冬歧手握成拳遮住嘴,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
薛嵘见状,笑容总算变得真切不少。
师宥翊猛甩眼刀,危冬歧拼命闪躲,危冬歧保持“不关我事”的神情专心致志视奸小花猫。
自从师宥翊和危冬歧完成任务,顺利帮助虚拟人恢复记忆,向来一言九鼎的危父只能遵守承诺,不再干涉他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