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笑得眼底升起星星。
被抓住小辫子的危冬歧和师宥翊局促点头,他们只得压下些微不安,继续互摸大腿。
演戏演全套的薛嵘酒精涂满手背,几道白痕早已隐没不见,薛嵘乱涂一通,鼻息间全是浓郁酒精味。
等落在头顶的凝视收回,薛嵘如蒙大赦赶紧旋紧酒精瓶盖,他扣好小药箱乖乖推还给苏良,局促得像等待夸奖的小朋友。
“没事就好。”苏良揉按小黑猫头部随意说道,他弯腰将药箱收进抽屉。
薛嵘遗落的小毛巾被苏良仔细搓干净,此时正搭在苏良腿上,小黑猫满意这个温暖的窝,惬意得眼睛眯成缝。
苏良撸了半晌猫,可能是因为被关窗外时叫得太疲惫,小黑猫很快呼噜呼噜睡着。
余光里,苏良发觉三人均以不同意味的眼神凝视他,谁也不先说第一句话。
到底是骨子里抗拒尴尬,苏良诚恳问道:“你们在玩谁开口就输的游戏吗?”
既然苏良抛出橄榄枝,薛嵘就不再故作矜持,他赶紧顺着杆子往下爬。
爬杆头号选手薛嵘不动声色地将椅子右挪,一截,两截,三截,吱——
一触即发的气氛中,噪音无疑会引来齐刷刷目光。
成为视线焦点的薛嵘尴尬摸摸鼻子,他和苏良就快肩抵肩,薛嵘偏头道:“良良,对不起。”
苏良仿佛没察觉到薛嵘的曲线移动。
苏良梗着脖子目视前方:“如果你是想听我说没关系,恐怕你得失望。”
“不,”薛嵘视线从未有过的软,软到心里都发酸,薛嵘轻声道,“不需要原谅,我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我始终欠你一个道歉。债是还不完的,可我也得慢慢补偿你,即使耗尽一生。”
又是一阵良久沉默,就连沉迷于粉红气泡的两人都有些忍不住了。
师宥翊收回快搁上裤裆的左手,冲对面薛嵘不断使眼色。
奈何木讷的薛嵘满心满眼只有身边人,完全没接收到来自盟友的场外援助。
师宥翊只得关门放煤煤。
他紧急唤醒临近游戏尾声、耗电越来越快的煤煤,智能宠物用机械音诡异地打了个哈欠,把熟睡的小猫咪吓得浑身炸毛。
煤煤接收到主人指令,尽职尽责充当警报器:“温馨提示,距离游戏结束仅剩十三天零七小时余二十八分钟,请相关……”
“嘟——嘟——”声音戛然而止,煤煤跌回师宥翊掌心继续香甜休眠。
师宥翊嘴角抽搐,他将不靠谱的智能宠物塞回兜里,拉上拉链避免煤煤无线充电完毕又窜出来蹦跶。
薛嵘心里一咯噔,他忙不迭掏出狼毫笔,献宝般对苏良欣喜道:“良良,你先别动。”
话音刚落,薛嵘矮下身子抓住苏良裤腿,上回师宥翊做这动作时苏良反应极大,此时的苏良却只身体僵硬,到底没大动作。
苏良埋头凝视薛嵘发旋,黑眸闪烁晦涩不明的光,苏良任由薛嵘小心翼翼卷起自己裤脚,一折,两折,三折。
快卷至膝盖时,苏良就要按捺不住掀开薛嵘,然而没试图揭伤疤的薛嵘很克制地停住动作。
薛嵘忽略涌到嗓子眼的心疼,柔声哄道:“别怕。”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狼毫笔探进苏良空荡荡的裤腿,他活动手腕扫画苏良断面,单薄布料隐约透出金光。
薛嵘被光晃得眼角生泪,他额角紧张出薄汗,对面的师宥翊和危冬歧前倾身子望来,桌子被撞得“咚”一声响。
相比之下,苏良反倒放松许多,不痛不痒的他只是睁着眸子,挺懵。
三人敛神屏气许久,薛嵘蹲在那儿等候时差点握不住狼毫笔。
时间滑过,或许真的太长,或许是相对论作祟,以至于他们误以为时间漫长——
总之最终的最终,一切无事发生。
薛嵘承受巨大失落,起身时故作轻快地将笔抛至半空中又接住。
薛嵘唇角拉扯出并不能称之为笑的弧度,说道:“别问我为什么,你就当我傻了吧。”
他之所以冒着被苏良掀翻的风险也不提前告知计划,就是害怕结果不如人意,给了苏良希望又将他推入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