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一人屈膝坐于床上,衣衫凌乱气质不减,师宥翊看不清他面容,就觉一阵心绞痛。
他瞧见自己说了声什么,师宥翊随即朝男子举枪,手臂平稳到捎显冷血。
那人似乎笑了笑,又或许没有表情——
师宥翊不知听见什么勃然大怒,下一秒他几乎止不住颤栗,袖口上滑抖出精致腕表。
梦外的师宥翊听不见声音,他只得转向暗角,努力窥出犯人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睛。
没有恐惧,没有绝望,也没有痛苦。
只有无尽的虚无,这令冷眼旁观的师宥翊有些喘不过气来。
梦里的师宥翊迅速恢复平静,他闭眼说了一长串话,而后睁眼,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梦外,师宥翊试图惊呼,然而话就像被塞住的红酒瓶,关在喉间晃晃悠悠满是血红。
“砰!”
终于他恢复听觉,那是一道熟悉又足以撕裂宁静的枪响。
师宥翊最近情绪又不太对劲,连危冬歧都倍感费解。
他时常觉得师宥翊在窥视自己,不是挑逗,更不是害羞。
好几回危冬歧回望,对方就会迅速埋头,直到几日后危冬歧才堪堪抓住那双眼底的迷茫和惊慌。
危冬歧蹙眉,总觉事情不太妙。
但这种状况产生的缘由他着实没头绪。
这种奇怪似乎只针对危冬歧,他旁敲侧击,薛嵘和苏良均表示师宥翊一切正常。
薛嵘还趁机嘲笑他坠入爱河,关心则乱。
这是事实还是想太多,危冬歧当然分得清楚。
又过三日,危冬歧实在按捺不住扣住师宥翊,他以两指狠狠捏住对方下巴。
危冬歧双目如潭,似要逼得师宥翊无处遁形:“怎么这两天总盯着我?”
空白两秒后,师宥翊展颜笑道:“自然是因为危少爷眼睛长得好看。”
他以指腹临摹危冬歧眼周,轻柔而仔细,像一只展翅的蝶。
没料到这家伙画风突变,危冬歧下意识闭眼,睫毛微颤。
师宥翊抓紧时机挣脱禁锢,俯身在对方眼皮落下一吻。
唇瓣温湿,危冬歧整个人都酥了,从眼皮一路麻进心脏,他瞬间丢盔弃甲忘记初衷。
一吻即离,师宥翊退回原位含笑盈盈:“这么漂亮的眼睛,请务必多瞧瞧我。”
“若你能瞧得我心神荡漾,说不定什么都依了你。”
危冬歧鲜见地羞赧几秒。
他狼狈转头半天不愿睁眼,半晌抬手挡住耳朵:“瞎承诺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师宥翊恢复轻佻,尾音上扬,“除了失去你,我没其它好害怕的。”
危冬歧见他又开始瞎撩,反倒放心不少。
他不轻不重拍向师宥翊脑袋,轻骂道:“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