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不就好了?”煤煤放过颤巍巍的小草,飞到师宥翊腰上坐着,痒得他一颤。
“你记得不就好了。”天真的小宠物重复道,“下回再见危冬歧我就扇他一巴掌,说不定他能想起我们。”
语罢,煤煤又想将机械臂拧成大黄蜂,师宥翊及时阻止了它。
他顶着一头糟乱叹息:“那是我的记忆,不是他的。虚拟人能盗梦,却当不了造梦者。”
“等这场游戏结束,他……他们就将永远离开我。”
师宥翊不再缠着苏良听故事,也不再没事瞎撩危冬歧。
他又蜕变为现世里的贫民,礼貌而疏离。
苏良总怪自己说错了话,可每回跑去道歉,师宥翊都只笑他想多了。
想没想多三人看在眼里,但没人戳穿他,毕竟上回师宥翊严重的应激反应令众人心悸。
危冬歧忍了一周,实在不忍看师宥翊越发苍白的脸色。
直到某天,危冬歧窥见师宥翊将随身带的小物全塞进包里,危冬歧终于炸了。
他无视小宠物疯狂飞舞的阻拦,一把将师宥翊拽出房间。
师宥翊任凭他紧攥,只顾盯着那泛白骨节发呆,两人跌跌撞撞走进花园。
满园的玫瑰花像细细密密的噩梦,师宥翊皱眉偏头。
苏良尝试挖掉玫瑰栽点其它花,薛嵘陪他跑了十几家花市,最终在黑市从神秘花匠手中买来风信子和鹤望兰。
没两天就死光光。
薛嵘不信邪,他又买来仙人掌,心道这玩意儿生命足够顽强,谁知没两天他又以失败告终。
他俩折腾了好一阵,终于放弃消灭春风吹又生的玫瑰,拼死拼活才在花盆里养活一株含羞草。
结果第二天就被煤煤偷进师宥翊房间,怎么说都不愿意还回去。
薛嵘暴跳如雷扬言杀球,被苏良哄过几句耳根软了,这才不情不愿将含羞草拱手相让。
师宥翊从回忆抽离,他闭目,一时之间那些美好竟恍如隔世。
危冬歧将他按上椅子,完整捕捉到师宥翊一闪即逝的悲凉。
他松开手才发现师宥翊手腕被捏得泛红,危冬歧心疼地揉着,师宥翊手指发颤却没避开。
危冬歧问:“你为什么想走?”
师宥翊抽回手:“临时相聚,早晚别离。当初是我缠着你,如今也该我主动离开。”
“噢?”危冬歧尽量保持冷静,“第一回 见人将撩了就跑说得那么清新脱俗。”
师宥翊挤出笑:“我不是没撩成功吗?缠着别人不是我的做派。”
危冬歧说:“喜欢被人缠着是我的作风。师宥翊,当初我转身走时你偏要来,现在想跑路?晚了。”
“我们相识不久,你何必装得不舍?”师宥翊有点烦躁,“以你的相貌追求者不少吧?每个人你都想留?”
“吃醋了?”危冬歧搭上师宥翊后脑勺,拇指力度刚好地按了按。
师宥翊被麻酥的电流感弄懵了,像只被顺毛的猫咪。
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危冬歧,你这样我会怀疑你对我有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没意思?”危冬歧反问他。
师宥翊噎住了。
危冬歧挠挠他头发,缩回不安分的手:“我猜猜你为什么要走。”
“肯定不是因为没撩到我,你不会为欲望丧失理智。”危冬歧眸子暗了暗。
师宥翊愣神,不知对方从哪判断出来的。
很快危冬歧恢复神色:“因为苏良?你也发现他不对劲?”
师宥翊神色一凛,猝然抬头。
危冬歧虚挡他探究眼神:“别草木皆兵。我从薛嵘那听来的,不过他傻,被我糊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