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的撕裂只在刹那之间。等斑的脚重新踏上实在的土地的时候,他就听到兵器和呼喊的声音从黑暗的树林彼端传来。
“能找到柱间吗?”
他问扉间。
而扉间已经最大限度地开放了感知的查克拉:“……不行,感知不到,没有木遁的气息……啊,右前五百米那边有个人受了重伤,是宇智波的族人。”
斑皱紧眉头,握紧镰刀朝向那个方向直奔而去。如果感觉不到木遁的话,那么也许柱间被什么空间忍术隔离了起来,或者是因为什么缘故被封印了查克拉——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最后一种可能,挥动镰刀在来袭的忍者之中杀出一条路来,冲向了扉间所指明的地点。
权作背靠着树木,用撕下来的布条将因浸透了鲜血而变得过分滑腻的短刀系在了手上。谁都能看出这老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在他身前所堆积的尸体却令袭来的忍者们也感到短暂的畏惧。他们有志一同地举着兵刃,在距离权作三米左右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大概还能支持几个忍术呢——权作暗暗地在心里计算着。兵刃和呼喊的声音都变得稀疏了,这说明战斗已经到了尾声,而他们这一方显然并不占据优势。
“就算死在这里也是没办法的事啰!”
他低声地道,甚至还带了点笑容。活了这么久已经充分地赚回了本钱,而且作为忍者,比起死在床榻上果然还是应该死在战场上——
而就在那一刻,巨大的火球漂白了他的视野。那个熟悉的声音似乎也要迟一刻才落进他的耳中:“权作!”
权作闭上单眼又睁开,看见了挡在自己身前的斑所背负的族徽。下一刻,紧跟而来的扉间已经将查克拉分了过来:
“请您再坚持一下!”
斑已经将怒火化作狂暴的招数投向了敌人。来袭的忍者仿佛转瞬间就被怒涛一般的火遁吞噬了。
“权作大人,我的兄长呢?”
在战斗的间隙之间,扉间低声问道。
“……被老夫……藏在了……安全的地方……”之前绷着的劲儿一旦松了下来,权作也感到了一阵吃力,“……敌人……似乎能……封印他的查克拉……”
“在哪里?我们要尽快飞雷神回去!”扉间说,注意到越来越多的忍者已经朝向这里靠拢。
权作的眼睛再度闭上了。下一刻空间短暂地扭曲了,昏迷的柱间仿佛从无所有之处落到了旁边的地上。
“我将他打晕了。”权作的声音都轻快了些,“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失去千手的族长啊……”
扉间深深叹了口气。他伸手抓住了兄长的手臂,又对权作说了声“请您忍耐一下”之后才大声地叫了斑的名字。
此时并不是恋战之刻。
宇智波的族长纵身后跃,豪火灭却将所有的追击者都阻拦在后——而在那短暂的一刻,飞雷神再度发动了。
黑色的枭鸟用血红的眼睛俯视着这战场的残余。在这一刻没人能确定谁是赢家,是付出了更多死亡的人吗?还是未能达成目标的人呢?
它朝向猫爪般的新月张开了翅膀,乘着卷起灰烬的风飞进了深暗的夜空。
其之九(下)
柱间醒来的时候感到了异样的沉重。那就好像四肢都被系上了沉重的铅块,每一块肌肉都酸痛不止,更别提被权作一记手刀重重敲过的颈后。他太习惯于时刻以充沛的查克拉进行自愈,这样从伤痛和疲惫中转醒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大哥,你醒来了。”
他朝向熟悉的声音转动视线,看见坐在榻边的扉间。
“和我一起的人呢?”
“家老权作受了重伤,还在救治。其他的人……来不及救回了。”
柱间深深地叹了口气。
“多亏了权作先生,是他把逞强的我藏进他的时空间里去的。但是,如果让我继续战斗的话——”
“没有查克拉的大哥还要卷入那样程度的战斗,就委实太过无谋了。”扉间严厉地打断了柱间的反省。因为你不够谨慎所以才会被人从背后得手——柱间从弟弟的表情中读出了隐而不发的责备。他垂下眼帘:
“我会牢记这一次的教训。”
扉